第一章 镜奴
“镜里镜外，谁才是谁的替身？”
“打工人发疯把天道卷倒闭，结果天道比她更疯。”
"咔——"
镜子裂了。
不是那种脆生生的碎，像谁把天抠了一块，裂缝里渗出冷光。
顾影骂了句艹。
她刚加完班，脸还挂着社畜笑，口红脱成鬼。
厕所灯闪三下，她抬头——镜子里的人对她眨了下眼。
"别加班了，进来替我。"
那声音软，带着糖霜味，却凉得渗骨。
顾影："替个屁，老娘社保还没缴满。"
她伸手冲水，镜里却伸出一只手，扣住她腕子。
冰凉。
再睁眼——
天是绛紫，云是碎棉，脚下白玉砖，跪了一地人。
"仙子醒了！"
顾影低头，自己一身云纱，胸口绣着"照镜"二字。
她秒懂：穿书？穿剧？还是广告片现场？
旁边小师妹哭唧唧："师姐，你终于把替身召来了！"
顾影："？？？"
小师妹指她身后。
那里立着面铜镜，镜里映出另一个姑娘——
眼尾飞红，唇珠饱满，泪将坠不坠，像把易碎月光。
姑娘开口，声音跟她刚刚听见的一毛一样：
"我叫顾莺，是你的影子。"
"现在，你把我的身体还我。"
顾影："大姐，你谁？"
顾莺："你加班猝死的补偿，就是进来当我的替。"
"替我疼，替我哭，替我死。"
"我飞升，你灰飞。"
顾影听完，笑出声。
笑得比哭都难看。
她撸起袖子，露出社畜青紫的血管：
"听过996吗？"
"听过 KPI 吗？"
"听过老板画大饼吗？"
她指镜里姑娘："你这点 PPT 级别的套路，连实习生都吓不住。"
顾莺愣了愣，泪珠啪嗒掉下。
泪落镜面，"叮"一声——
爆出一块灵石。
顾影瞳孔地震。
灵石滚到她脚边，暖洋洋，像刚烤熟的工资。
顾影秒变脸："姐，你多哭会，我缺钱。"
顾莺："......"
围观弟子集体后仰：仙子疯了？？？
顾影捡起灵石，咬一口，真的。
她转头，冲镜里人打了个响指：
"合作吧。"
"你负责掉小珍珠，我负责帮你花。"
"成交？"
顾莺红着眼，点头那一刻——
镜子表面浮出一行金字：
【替身契约生效。】
【规则一：影子哭，主人富。】
【规则二：主人死，影子替。】
【规则三：三日后，双魂归一，活一个。】
顾影："......"
顾莺："......"
两人异口同声：
"艹。"
顾影先回神，指着规则三："什么意思？"
顾莺擦泪，小声："三日后，要么我夺舍你，要么你炼化我。"
顾影："有 option C 吗？一起躺平？"
顾莺："天道不允许。"
顾影翻白眼："天道它几个加班费？"
话落，天边闷雷轰隆，像在骂她。
弟子们吓疯了，抱头鼠窜：
"仙子骂天道啦！"
"快通知掌门！"
"药丸！"
顾影掏掏耳朵，弯腰捡起第二块灵石——顾莺又被她气哭了。
她咧嘴，笑得牙尖嘴利：
"别慌。"
"既然天道想让我死，"
"那就看是我先卷死它，"
"还是它先被我撩疯。"
她抬手，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