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拒绝，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再次拂过我耳垂："别让我再说第二遍，昨晚没得逞的账，我可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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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空调的冷风在凌晨四点格外刺骨，我趴在办公桌前打了个寒颤，袖口蹭到咖啡杯沿，凉透的黑咖啡在瓷杯里晃出细小的涟漪。玻璃幕墙外的城市还笼在墨色里，只有写字楼零星亮着加班的灯，像散落在夜幕里的碎钻。
"先去洗漱。" 张娜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她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指间夹着份打印好的技术分析报告，黑色西装裤包裹的长腿在落地灯下投出笔直的影子。我抬头时恰好撞见她解领带的动作，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衬衫领口划出漂亮的弧线，喉结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滚动。
洗手间镜子里，我盯着自己眼下的青黑发呆。冷水拍在脸上时，忽然想起刚才递文件时，她指尖划过我手背的触感 —— 明明是在讨论专利数据库的加密漏洞，她却突然凑近，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衬衫第二颗纽扣开了。" 温热的呼吸扫过颈侧，让我差点把刚理清的数据流思路忘得一干二净。
再回到办公室时，技术部小王抱着笔记本电脑跌跌撞撞冲进来："张总！找到了！泄露源是从内部服务器的备用端口出去的，IP 地址... 指向财务总监的办公室。" 键盘敲击声里，监控录像的画面被投在大屏幕上：凌晨一点十七分，财务总监刘建明穿着米色风衣站在服务器机房门口，门禁卡刷开的瞬间，走廊灯光在他镜片上闪过冷光。
张娜娜的指尖骤然捏紧报告纸，指节泛白："刘建明... 他是董事会安插的眼线。" 她转身时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风，扫过我放在桌上的手，"明轩，你陪我去趟医院。" 我愣住 —— 此时距离刘建明心脏病发住院，不过才过去四十八小时。
私立医院 VIP 病房的消毒水气味刺得人太阳穴发疼。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里，刘建明半靠在床头，看见张娜娜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很快被病态的虚弱掩盖："娜娜啊，你怎么来了？爸爸这把老骨头... 咳咳..."
"别装了。" 张娜娜抽出床头柜里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是他与竞争对手高管的邮件往来，"上周你说要去美国做心脏搭桥，可机票订单显示你昨天还在本市。" 她俯身逼近，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冷如刀锋，"把专利数据卖给李氏集团，你收了多少好处？"
我注意到她的手按在床栏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金属栏杆，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三年前她第一次带我出席董事会，面对那群吹毛求疵的董事，她也是这样悄悄掐着桌沿，却用比谁都镇定的语气反驳每一条质疑。
刘建明的喉结剧烈滚动，视线突然落在我身上："周明轩，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不过是个打工的 ——" "他是我男朋友。" 张娜娜突然抓住我的手，指尖在我掌心轻轻画圈，"怎么，连我交男朋友的权利，您也要汇报给董事会？"
我差点没站稳。掌心贴着她的温度，她的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祖母绿戒指，是她去年生日时自己买的，说 "女人的戒指不该等男人来送"。此刻她的指尖正顺着我的掌纹游走，像在无声安慰我狂跳的心脏。
"你！" 刘建明的脸涨得通红，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张娜娜却松开我的手，从手袋里掏出录音笔："刘叔叔，您刚才承认泄露专利数据的录音，我会交给董事会。" 她转身时高跟鞋敲在地面上，"对了，李氏集团的收购案，我建议您还是关心下自己的住院费比较好 —— 毕竟他们可不养没用的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