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站起身。
这个动作让江临几乎窒息，他绝望地看着我，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
但我没有立刻动手。我只是走到他那张昂贵的红木床头柜前，拿起上面一个精致的金属打火机。“咔哒”一声，一簇火苗亮起，点燃了床头柜上那支粗大的香薰蜡烛。
柑橘与雪松的昂贵香气弥漫开来，温暖、安宁，与这房间里的杀机和冰冷格格不入。
烛光跳跃，柔和的光线照亮了一小片区域，也照亮了我半边没有表情的脸和手中那柄愈发显得森然的匕首。
我把玩着那把打火机，看着火焰。
“你很喜欢火，是吧？”我轻声说，像在和老朋友闲聊，“五年前那个晚上，你撞了人，车头瘪了，引擎盖冒着烟。你吓得尿了裤子。是我帮你点的火。伪造车辆自燃，破坏现场。”
江临看着我手中的火苗，眼里的恐惧达到了顶峰。他似乎预见到了什么。
“你说，烧干净了，就没人查得出来了。”我继续说着，吹灭了打火机，把它扔回床头柜，“你说，兄弟，你得帮我这次，我飞黄腾达了，绝忘不了你和你妈。”
我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在他脸上。
“火能烧掉证据，但烧不掉债。”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动了。
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不是刺向他的喉咙，而是猛地一划！
“啊——！！！”江临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但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
他感觉到的是一松。
嗤啦——
匕首极其锋利，轻易地割断了他睡衣的腰带，顺便划开了他睡衣的前襟。冰冷的刀锋贴着他的皮肤掠过，激起一层密集的鸡皮疙瘩。
他惊魂未定地低头，看到自己睡衣散开，露出肥白的胸膛和小腹。羞耻和恐惧同时席卷了他。
“别…别杀我…你要什么？钱？我有！我都给你！公司股份！房子！车！都给你！”他崩溃地哭喊起来，眼泪和鼻涕糊了满脸，再也没有半分平日里的趾高气扬，“求求你…陈默…看在以前…看在我们以前真是兄弟的份上…”
“兄弟？”我咀嚼着这两个字，匕首的刀尖缓缓下移，落在他微微凸起的小腹上，那里因为酒色财气而显得有些松弛。刀尖轻轻压下去，陷进柔软的皮肉里，一个微小的血珠瞬间渗了出来。
江临吓得屏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
“你说的对，”我看着他因为极致恐惧而缩紧的瞳孔，声音低沉如同梦呓，“是得算清楚。”
“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刀尖沿着他的皮肤，缓缓向上移动，划出一条细细的、并不深但却冰冷刺疼的血线，经过胸膛，停在心口的位置。“按你说的价，一天值多少？二十七块四？还是更便宜？”
江临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尿液不受控制地渗出，浸湿了昂贵的床单，骚臭味混着昂贵的香薰气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异味道。
“我妈那条命，又值多少？”刀尖微微用力。
“啊！别！！”他杀猪般嚎叫起来，“一百万！一千万！你说多少就多少！我给我都给！”
“钱？”我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瘆人，“你现在所有的钱，加起来，能买回她死在路边的五分钟吗？能买回我进去的那五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