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像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腔剧烈起伏，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剧烈颤抖和喉咙被刮擦后的血腥痛楚。
我捡起那枚湿漉漉的金币，用床单擦干净上面的污渍，再次拿起匕首。
“看来，你不太喜欢这个还款方式。”我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只是给他喂了一颗不太好吃的药。
刀尖落下，这次是刻在他的真丝睡衣上，就在他心脏的位置。布料被轻易地割开，锋利的刀尖划过皮肤，留下一个清晰的、渗血的数字：50000。
江临痛得浑身一哆嗦，却不敢再发出大的声响，只是惊恐地看着我的动作，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那就换一种。”我说。
我站起身，走到他那面巨大的落地穿衣镜前。镜子映出我苍白而平静的脸，以及身后床上那个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吓得几乎失禁的男人。
我举起匕首，用刀尖在光洁的镜面上刻画。
吱嘎——
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无限放大，折磨着人的耳膜，也折磨着江临濒临崩溃的神经。
巨大的“50000”出现在镜面上，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审判之墙，横亘在我们之间。
“每天看着它。”我转过身，刀尖指向镜子，“记住你欠下的每一个子儿。”
江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镜子里那狰狞的刻痕，和他自己那副丑陋的尊容，身体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
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我走到他那张豪华的实木书桌前。上面摆放着最新的苹果电脑，纯金的笔筒，还有一堆彰显他“成功人士”身份的文件。
刀尖划过电脑屏幕，屏幕瞬间黑屏，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哗啦——
纯金笔筒被扫落在地，里面的笔散落一地。
文件被刀尖挑起，割裂，碎纸如雪片般纷纷扬扬落下。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一个精致的相框上。里面是江临和苏晴在某次海外旅游时的合影，背景是碧海蓝天，两人笑得灿烂夺目，阳光正好。
刀尖抵在照片中江临笑脸的喉咙上。
床上的江临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我没有立刻划下去，而是抬起眼看他：“你说，如果当初撞死的是你自己，现在这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他拼命摇头，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
刀尖缓缓移动，从照片里他的喉咙，划到心脏，再到腹部。照片被割裂，他的笑容被分割成扭曲的几块。然后是苏晴的脸，也被冰冷的刀锋无情地划开。
最后，匕首猛地一插！穿透了照片，深深扎进了相框背后的软木背板里，将它牢牢钉在了书桌上。
像钉死一只标本。
我松开手，只剩下刀柄露在外面，微微颤动着。
做完这一切，我重新走回床边。
江临已经彻底瘫软了，像一摊烂泥，眼神涣散，只有偶尔的抽搐证明他还活着。尿骚味和烛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腐败气息。
我俯下身，靠近他，近得能看清他瞳孔里我冰冷的倒影。
“这，”我轻声说，气息喷在他冷汗涔涔的脸上，“是第一个五万。”
他猛地一颤，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起无边的恐惧。第一个？难道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