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塔后一处被他设下重重禁制的隐秘山洞。
这里……我从未听他提起过。
我不敢靠得太近，只能用我们本命相连的那一丝微弱气息，小心翼翼地穿透禁制，窃听里面的动静。
“瑶儿，再等等，我的力量还不足以完全破开你的封印。”
是夜凌的声音。
他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压抑的温柔。
紧接着，一个娇媚又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勾人的颤音。
“陵哥哥，我好怕……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每时每刻都在消磨我的残魂……”
是苏瑶儿！
她果然没死！
那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
“你不是说，你夫人的功德金光是至纯之物，能滋养万物吗？若是能分我一些……”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夜凌沉默了片刻。
我多希望，他能像从前那样，哪怕是假装，也要维护我一句。
可他没有。
他的声音变得喑哑。
“她的功德是我重生的根基，不能轻易动……”
“但我会想办法，让你尽快重塑魔身。”
“你放心，我为你留的‘魔心殿’，一直空着。”
“魔心殿”！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炸开了。
当初修建这座仙宫时，我曾疑惑，为何那间偏殿的规格，竟堪比我们的主殿。
夜凌那时笑着解释，说是为自己日后闭死关准备的。
原来……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为苏瑶我儿留的！
我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山壁上，只觉得浑身发冷。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更让我心如死灰的，是夜凌接下来的话。
“你安分些，不要泄露魔气。”
“墨鸢每天卯时会为我采摘晨露，我会在寅时之前回来。”
“我们不会碰到。”
短短几句话，将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防着我，像防一个贼。
他算计着我的作息，只为和另一个女人私会。
我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被他亲手碾得粉碎。
我没有惊动他们。
而是像一个幽魂，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回到寝殿，我一夜未眠，双眼空洞地看着雕花的穹顶。
心，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从心碎，到死寂，原来只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
4
我忽然回忆起百年前。
我从万魔渊深处，将浑身魔气缠绕、神志不清的夜凌抱出来时。
我用功德金光为他净化魔气，他痛得浑身颤抖。
就在他清醒的那一瞬，他的眼中闪过的，不是感激。
而是一抹……对身后万魔渊更深处，那魔女苏瑶儿所在之地的……留恋。
我当时以为是错觉。
以为是我功德燃烧过度，眼花了。
现在我终于明白。
我的舍命相救，从来都不是他的救赎。
只是一个让他得以喘息的台阶。
他从未真正想离开那个让他沉沦的深渊，他只是需要一个地方，养好伤，再回去。
我，就是那个地方。
三界丹药鉴赏大会，仙界百年一度的盛事。
我本无意参加，但主办方盛情难却。
没想到，夜凌也在。
更让我震惊的是，他正站在一个魔道商人的摊位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