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还把玩着一枚黑色的“养魂木”。
那木头上，封印着一缕微弱的残魂，正是苏瑶儿。
夜凌竟用自己的仙元，小心翼翼地温养着那截木头。
主持大会的仙官不识内情，看见我，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仙后您看，仙尊大人对您真是用情至深！”
“为了给您寻一件滋养元神的宝物，不惜屈尊与魔修交易，这份心意，真是羡煞我等！”
周围的仙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我听着这些话，只觉得无比讽刺。
用情至深？
是啊，真是用情至深。
只不过，那情深的对象，不是我。
我忽然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场荒唐的戏，该结束了。
我款步上前，脸上带着端庄得体的微笑，自然地挽住了夜凌的手臂。
夜凌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
我却不管不顾，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全场。
“夫君，你也是的。”
“为苏瑶儿妹妹寻养魂之物，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明知道我们姐妹情深，我也好帮着参详参详。”
“姐妹情深”四个字一出，全场瞬间死寂。
刚才还满脸堆笑的仙官，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就褪尽了，变得煞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夜凌那只握着养魂木的手上。
夜凌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精彩纷呈。
他手里的养魂木，此刻仿佛成了烫手的山芋。
他想解释，想辩白，却在对上我似笑非笑的眼神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他猛地甩开我的手。
“本尊有要事处理！”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然后化作一道流光，仓皇离去。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终于忍不住，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这就是我用百年功德，百年孤寂，换回来的仙尊。
我的丈夫。
一个连当面对质的勇气都没有的懦夫。
这是我为这段感情，流的最后一滴泪。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了。
5
我没有回仙宫，而是直接去了夜凌的修炼禁地。
他果然在那里。
盘膝而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见我进来，他连眼都未抬。
“解释一下吧。”我平静地开口。
他似乎没想到我敢直接闯进来，更没想到我会如此平静。
窘迫和恼怒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的辩解。
“苏瑶儿当年，是被上古魔神胁迫，才引诱我堕魔的。”
“她身不由己，她也是受害者。”
“如今她残魂即将消散，我不能见死不救。”
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自己是什么重情重义的圣人。
说完，他期待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像过去一百年那样，无条件地相信他，原谅他。
然后，他会许下虚伪的承诺。
“我只是想帮她重塑魂魄，让她能入轮回。墨鸢，我与她绝无私情。”
“你对我的恩情，我永世不忘。”
呵。
永世不忘。
若他真的不忘，又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我看着他急于撇清关系的样子，只觉得一阵恶心。
这一次，我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或是哭闹，或是质问。
我只是觉得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