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自内心的疲惫。
我苦涩地笑了笑。
“夜凌。”
“我们解除道侣契约吧。”
他震惊地抬起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你说什么？”
“就因为你看到我帮她，你就要斩断我们百年的情分？”
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逼近，眼中满是不可理喻。
“墨鸢，你冷静一下！不要无理取闹！”
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他很可笑。
这不是他想要的吗？
他厌倦了仙界的寡淡，厌倦了我这个“功德经”一样的妻子。
苏瑶儿的回归，给他死水一般的生活带来了新的刺激和挑战。
他既想要我这个稳固的“道基”，又放不下苏瑶儿那个危险的“乐子”。
世上哪有这等两全其美的好事。
“我先回去了。”
我不想再与他多说半句废话。
“三日后，天道台，我们做个了断。”
我说完，不等他反应，转身就走。
这一次，我没有给他任何挽留和辩解的机会。
我必须掌握主动。
夜凌愣在原地，第一次感觉到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我能感觉到他身后传来的，那股莫名的烦躁与不安。
很好。
就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6
当晚，夜凌回到了寝殿。
我正站在观星台上，月光将我的身影拉得很长，显得格外清冷。
他走上前，想像往常一样从背后抱住我。
我侧身，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收回手，他有些不自然地开口。
“墨鸢，别闹了。”
“我会处理好苏瑶儿的事，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好一句“别闹了”。
在我为他付出百年，被他背叛欺骗后，我提出解除关系，在他眼里，只是“闹脾气”。
就在这时，他腰间一块传音玉佩，发出了微弱的红光。
那是他与苏瑶儿的紧急联系信号。
我认得。
那是用魔界最稀有的“情丝石”所制，只有心意相通之人才可使用。
他神色一紧，立刻就要转身。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硬生生停住脚步，对我编造了一个拙劣的谎言。
“仙宫结界有异动，我去去就回。”
说完，便迫不及待地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色中。
我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一片嘲讽。
那里，根本不是仙宫结界所在的位置。
而是镇魔塔的方向。
又是苏瑶儿。
我苦笑着捂住了脸。
他所谓的“永世不忘”，所谓的“处理好”，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欺骗。
他把我的信任和付出，当成了可以肆意挥霍的东西。
他把责任，当成了用来束缚我的枷锁，而非他内心的准则。
我清楚夜凌的凉薄。
但百年的陪伴与付出，不是一块石头，说丢掉就能立刻丢掉的。
情感的剥离，如同抽筋剥骨。
痛。
钻心的痛。
但痛过之后，便是新生。
那一晚，夜凌没有回来。
我在观星台上，站了一整夜。
直到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我的脸上。
我的眼神，从残存的痛苦，彻底化为一片冰冷的死寂。
不能再拖了。
7
或许是心神损耗过度，第二天，我竟出现了灵力不稳的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