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摸向口袋，手机还在，屏幕黑得像块砖，按电源键没反应，只有手机壳里的碎瓷片硌得手心发疼。他突然想起《异次元旅者》里的副本介绍——“南宋残都”，难度SS级，玩家需在汴河街遵守八道诡异规则，收集三件线索道具，否则永久滞留副本（说白了就是死）。昨天他还在游戏论坛吐槽“这副本根本没人能过”，没想到今天自己就成了副本里的“炮灰”。
“想活，就别想着耍小聪明。”老头看他脸色发白，从担子里摸出个粗瓷碗，倒了点热水递过来，“这水是刚烧的，喝口暖暖身子。接下来的路，得按规矩走。”
林远接过碗，热水的温度顺着指尖传到心里，稍微稳了点神。他看着老头鬓角的白发，突然想起老家的爷爷——爷爷也爱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卖自己腌的酱菜，每次回来，担子上的瓷罐也会这么“叮当”响。
“老伯，您知道怎么出去吗？”林远小声问，声音还在发颤。
老头叹了口气，往巷外看了一眼，雾又浓了些，把青石板路遮得模模糊糊：“出去得凑三样东西，可每样东西都得拿命换。现在先跟我去躲躲，等下一波灯笼亮了，再去瓦舍拿第一样东西。”
林远点点头，攥紧手里的瓷碗。他不知道“瓦舍”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但他知道，想活着回去吃碗热泡面，就得听这老头的话。
巷口的雾里，突然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有东西在地上爬。老头脸色一变，把瓷碗往他手里一塞：“快躲进担子里！别出声！”
2 八道要命的规矩
林远钻进货郎担时，差点碰倒里面的瓷瓶。老头赶紧把担子盖好，又往上面盖了层破布，只留个小缝让他喘气。
“沙沙”声越来越近，林远透过布缝往外看——雾里钻出来个半人高的影子，没有脚，贴着地面飘，手里拖着根断了的灯笼杆，杆上还挂着块破灯笼纸，上面沾着红霜，像血。
“是‘寻灯鬼’，专找没灯的人。”老头压低声音，手里攥着个艾草捆，“别呼吸太沉，它闻不见活人气就会走。”
影子在巷口转了圈，离货郎担只有两步远。林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能被那鬼听见。还好影子没多停留，拖着灯笼杆飘进了另一条巷，“沙沙”声慢慢远了。
“呼……”老头松了口气，把担子盖掀开，“快出来吧，这东西走了。”
林远爬出来，腿都软了。老头从担子底摸出张泛黄的纸，纸边卷得像波浪，上面用炭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墨迹有些晕开，像是被泪水泡过：
1. 瓦舍三更后闭，叩门三下停一息，方可入内；
2. 勿拾街面铜钿，拾则听不见梆子声（听不见梆子，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躲鬼）；
3. 若遇青衫人问路，只指东，不指西（指西会被当“向导”，领去雾鬼窝）；
4. 戌时到三更间，灯笼灭了立马挪窝（灭灯的地方，雾鬼会先到）；
5. 遇卖热汤的摊子，只买一碗，不问摊主姓名（问了会被熬进汤里）；
6. 进都统府必带宋瓷，空手者死（府里的守府鬼，见空手的就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