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寿的代价。”老太爷眼中闪过诡异的光,“我陈家祖先曾与某种存在立约,可借寿延年,但每借一寿,必有一偿。十年一期,若期至无寿可借,则必有横死。”
陈顺只觉脊背发凉:“那昨夜…”
“期至了。”老太爷缓缓道,“我本该在昨夜子时寿尽,但有人替我偿了命。”
书房内寂静无声,陈顺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是最适合继承借寿之术的人。”老太爷目光灼灼,“你天生灵觉敏锐,又通医理,最重要的是…你父母当年本应继承此术,却不幸早逝。”
听到父母,陈顺心头一紧:“我父母是怎么死的?”
老太爷眼神闪烁:“意外罢了。顺儿,若你愿学此术,不但可延年益寿,还能查明父母死因真相。”
这时,书房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响动。老太爷脸色骤变,厉声道:“谁?”
门外寂静无声。
老太爷起身开门查看,廊上空无一人,只有一阵冷风穿过。
“今日之言,切勿对外人提起。”老太爷神色凝重,“三日后子时,你来祖祠,我传你秘术。现在你先回去吧。”
陈顺满腹疑云地离开书房,刚走出不远,忽然从假山后闪出一人,将他拉到僻静处。
是堂妹陈婉,面色苍白,眼中含泪。
“顺哥哥,万不可答应祖父!”陈婉急切道,“借寿之术是邪术!会害死更多人的!”
“婉妹,你可知些什么?”陈顺忙问。
陈婉正欲开口,远处传来脚步声,她慌忙塞给陈顺一张纸条,匆匆离去。
回到家中,陈顺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娟秀小字:“今夜子时,村东老槐树下见。”
3
是夜月黑风高,陈顺提前来到老槐树下。这棵老槐据说有数百年历史,树干需三人合抱,枝叶茂密如盖,即使在盛夏也透着阴凉。
子时将至,一阵轻碎的脚步声传来,陈婉披着斗篷,悄然而至。
“顺哥哥,你可知我为何约你在此见面?”陈婉神色紧张,不时四下张望。
陈摇头:“婉妹,借寿之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它会害死人?”
“何止是害死人!”陈婉眼中含泪,“每借一寿,必有一偿。但这偿命的不一定是施术者自己,往往是…无辜之人。”
“豆子娘就是…”
“不止她!”陈婉哽咽道,“十年前死的是我娘亲,二十年前是西村李家的媳妇,三十年前是…这些都不是意外,都是偿命!”
陈顺如遭雷击:“那你可知我父母…”
“顺哥哥,二叔和二婶的死恐怕也与此有关。”陈婉压低声音,“我偷听过父亲和伯父的谈话,他们说…说二叔当年不愿参与借寿,想要揭穿这个秘密,所以…”
“所以被灭口了?”陈顺浑身发冷。
陈婉正要回答,老槐树突然无风自动,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有无数人在低语。
“不好,它察觉了!”陈婉脸色煞白,“快走!明日我再找机会告诉你详情!”
陈婉匆匆离去,留下陈顺一人站在老槐树下,只觉四周阴风阵阵,树影婆娑间似有无数眼睛在窥视。
回到家中,陈顺辗转难眠,索性起身翻阅父母留下的遗物。在一个旧木箱底层,他找到一本父亲的行医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