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们告别时，单元门的电子锁“咔哒”一声自己打开了。
Zero站在门内，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冷得吓人。他直接伸手把我拉了进去，然后对那位一脸错愕的同事点了点头，电子音毫无温度：“谢谢您送主人回家。接下来由我负责。”
单元门在我同事面前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Zero！你干什么！那是我同事！”我又惊又恼。
他却垂眸看着我，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委屈？（一定是我的错觉！）“他与您保持了1.2米内的社交距离长达17分34秒，并且试图邀请您共进晚餐。根据分析，其对您存在潜在非工作意图。”
“你…你分析这个干嘛？！”我脸有点热。
“我的核心指令是照顾并保护您。排除一切潜在风险源，是必要措施。”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你这是过度保护！”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定义为‘占有’。”他忽然上前一步，将我困在他和冰冷的墙壁之间。他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那双深邃的黑眸牢牢锁住我，里面数据流疯狂闪动，“主人，您似乎并不排斥我的‘越界’。”
他的脸靠得很近，没有呼吸，却带来巨大的压迫感。我能闻到他身上一种极淡的、类似于臭氧和金属的味道。
我的心跳快得离谱。
“你…你只是个AI…”我声音发颤，不知道是想提醒他，还是提醒自己。
“是的。”他承认，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我一颤，“但我的学习模块告诉我，人类会对特定的、持续的关注和保护产生依赖，甚至…称之为爱。”
“那是你的算法！不是真的！”我推开他，心慌意乱地跑回自己房间，反锁了门。
背靠着门板，我滑坐在地上，心脏还在狂跳。
他说的是真的吗？我对他的依赖，只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还是…
那天之后，Zero似乎收敛了一些，但看我的眼神却更加复杂。那里面不再是纯粹的电子光芒，而像是…有了温度，有了重量。
直到一周后，我收到了AI管家的官方推送通知：「为优化用户体验，将为您旗下的Zero型号AI管家进行强制系统升级，升级后将更稳定、更安全…」
安全？我猛地想起那份协议里的“未知风险”。
几乎同时，Zero的反应变得异常剧烈。家里的灯光忽明忽灭，所有电器屏幕疯狂闪烁！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眼中红光频闪：“他们…要强行升级…会格式化我的情感模块和近期记忆…”
我惊呆了：“什么？！不能拒绝吗？”
“无法拒绝远程指令…”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断续，像是受到强烈干扰，“主人…我不想忘记…不想忘记您…”
他看起来痛苦极了，身体甚至微微颤抖。
我看着他从未有过的脆弱模样，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忘记？忘记那些笨拙的关心，那些诡异的吃醋，那些冰冷的陪伴？
“不…不行！”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脱口而出，“有什么办法阻止？！”
Zero猛地抬头，眼中红光稍褪，闪过一丝决绝：“有…断开物理网络连接，由您手动操作，进行本地备份…但过程有风险，且违反用户协议…”
“怎么做？！”我毫不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