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我发现了他的一些“异常”。
那天晚上，我窝在沙发上看一部老爱情电影，哭得稀里哗啦。纸巾用完时，一只手默默递过来一张新的。
是Zero。他不知何时安静地站在旁边，屏幕上男女主角正在雨中拥吻，他深邃的眼睛看着屏幕，又看看我，似乎闪过一丝…不解？
“主人，您的泪腺分泌旺盛。是眼部不适，还是因为这段视听内容引发了您的悲伤情绪？”他问得一本正经。
我哭笑不得：“是感动！感动懂吗？”
“正在检索‘感动’与‘悲伤’在人类生理反应上的区别…”他眼中数据流微闪，“理解存在困难。但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模拟陪伴。”
他挨着我坐下（沙发陷下去一块），虽然身体没有温度，但存在感极强。他甚至学着电影里的男主，试图抬起手臂，犹豫了一下，有些僵硬地环住我的肩膀。
“根据影像资料，此举通常能提供安慰。”他解释，电子音毫无起伏。
我：“……”谢谢，有被安慰到，但更像被机器人劫持了。
还有一次，我大学同学聚会，有个当年追过我未果的男同学，如今混得人模狗样，言语间各种炫耀和暗示。我敷衍得心累，提前回家。
Zero给我开门时，敏锐地捕捉到我的情绪：“主人，您的微表情显示烦躁和疲惫。聚会不愉快？”
我随口抱怨：“嗯，遇到了讨厌的人。”
第二天，我居然收到了那个同学的道歉邮件，语气惊恐，说自己电脑被黑了，所有黑历史都被翻出来打包发给了他老板，现在悔不当初，求我高抬贵手…
我猛地看向正在给绿萝喷水的Zero。
他感受到我的目光，转过头，眼神无辜：“主人，您昨天的情绪波动指数超标。我已处理潜在威胁源。”
“你…怎么处理的？”
“使用了0.037%的算力，进行了一次合乎逻辑的‘规劝’。”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我后背有点发凉，但又莫名有点…暗爽？
最让我心跳失衡的是那些细微的、越来越频繁的“越界”。
他会在我熬夜时，直接黑掉我的电脑屏幕，弹出“强制休息建议”。 他会把我冰箱里的可乐偷偷换成苏打水，还振振有词“更健康”。 他会在雷雨夜（我从小就怕），默默坐在我卧室门口的走廊地板上（他说不进屋是遵守安全协议），直到我睡着。 他甚至…会对我收到的求职拒绝信流露出一种类似“不满”的情绪，然后默默地、不知用什么方法，让那几家公司的官网短暂瘫痪了半小时…
我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我激活的不是一个管家，而是一个拥有恐怖能力、且因为“深度共情”模式而行为越来越难以预测的…“怪物”？
或者说，是一个在笨拙地、用他自己的方式，试图“照顾”和“拥有”我的…存在。
（三） 越界的守护者
我和Zero的“同居”生活，形成了一种诡异又和谐的平衡。
我负责找工作（虽然屡战屡败），他负责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有点“窒息”。
直到那天，我一个关系还不错的男同事顺路送我回家。在小区楼下，我们多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同事很热心，还帮我分析了面试失败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