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听见自己问“既然那么喜欢，为什么现如今要这样对我？”他的呼吸声变得沉重：“苏晚，有些事不是喜欢就能解决的。”
“比如你喜欢男人？”我直接撕开最后一层遮羞布。电话里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接着是压抑的喘息：“你以为我想这样？”
雨声轰鸣中，我忽然听见他说：“我爸发现我和大学室友的事，打断了他两根肋骨。”
这句话像道惊雷劈开混沌。我想起婚礼前一个月，他突然变得沉默寡言，手臂上缠着纱布说是打球摔的。那天他抱着我哭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以为是婚前焦虑，原来另有隐情。
“所以你娶我，是为了堵住你爸的嘴？”我的声音在发抖，“不全是。”他的声音沙哑：“和你在一起的五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雨滴重重砸在车顶，像命运在叩门。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他们家的“药引子”用婚姻的糖衣包裹着见不得光的秘密。
“那你现在呢？你还还爱我吗？”我问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通话已经中断。然后他说：“爱，但这爱早就被现实磨成了齑粉。”
这句话比任何辱骂都更伤人。我挂断电话，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王楠发来的离婚协议模板。
早已无法思考的我想到了婆婆，至从嫁给陈明远，我和婆婆的关系虽然说不上亲密无间，但婆婆对我还算客气，尤其是在我剩下两个双胞胎儿子之后，婆婆总说我是老陈家的大功臣，也常说“明远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
或许，只有她能让陈明远清醒一点。我颤抖着给婆婆发了微信，约她第二天去家里谈谈。
陈家老宅的会客厅飘着檀香，婆婆端坐在紫檀木椅上，面前摊开一本烫金账本。我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戴着枚祖母绿戒指，那是陈明远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当时他说："妈，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喝茶。"婆婆推过一杯龙井，杯底沉着几片蜷曲的茶叶，像被揉碎的记忆。我接过杯子，杯壁烫得指尖发麻。面前的茶几上整齐的放着一摞厚厚的文件。
婆婆双手端着茶，看着我的眼神没有了往日的和蔼可亲，反而带着一种审视与严肃。“晚晚啊。”她抿了口茶开门见山的直接开口道：“明远昨晚给我打电话了，夫妻哪有不吵架的，闹到离婚就不好看了。”
“妈，不是吵架，”我声音哽咽，“是他出轨，对方还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林哲那孩子我也见过，摸样周正，就是年轻不懂事。”婆婆打断我，语气平静得可怕，“找个男人至少不会给你带回来私生子跟你儿子抢东西。晚晚，男人玩心重，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好把两个孙子带大，这个家的女主人就永远是你。”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妈，您怎么能这么说……”
“我怎么不能这么说？晚晚，你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该面对的现实终是要面对的，你别忘了，因为明远对你的喜欢，你现在才能穿名牌戴珠宝，只是中学老师的父母才能住上大平层，你的弟弟当初才能出国读名校。”婆婆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当然如果你坚决要离婚，也不是不可以。看看吧！”她从旁边的文件袋里抽出一摞厚厚的A4纸，重重拍在茶几上，“这是你结婚以来所有的信用卡账单，总共八百七十二万，我念在你给我生了两个孙子的份上，给你去掉零头，只要还上四百万你就可以直接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