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没理他，捡起块黏性土：“看好了，这土加水和成泥，能捏成任何形状。”他边说边往土里洒水，手指插进泥里反复揉捏，直到土块变得像兽人的皮毛般光滑。“阿青，把竹篾编的圆圈拿来。”
蛇人少年立刻举着个竹圈跑过来——那是昨天练手编的，歪得像条没睡直的蛇。林野把泥糊在竹圈上，手指沿着圈边往上推，很快捏出个敞口的泥坯，像个粗陋的碗。“这叫陶坯，晒干了放火里烧硬，就成了陶器。”
“烧？”苍挑眉，“跟烧肉一个法子？”他说着就往石灶里添柴，火苗“腾”地窜起来，燎到了他耳后的白毛。
“得用慢火烤，”林野赶紧拦住他，“火太急会裂。”他指挥着鹿人姐姐去捡干稻草，让阿青把陶坯搬到背阴处晾干，又转头看向莽夫：“你力气大，去把那边的黏土块砸成粉，别偷懒——砸得越细，陶坯越结实。”
莽夫哼了声，却还是扛起石锤往坡下走。他的熊掌砸在土块上“砰砰”响，震得远处的麻雀都飞起来了。林野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这头犟牛，嘴上硬得像石头，手上却从没含糊过。
晌午的太阳晒得石地发烫，陶坯在阴影里慢慢变干，边缘泛起浅白。林野正蹲在地上和第二团泥，忽然听见鹿人弟弟的惊叫。转头一看，少年正踮着脚往后躲，手里的陶罐碎片掉在地上，而莽夫举着块沾着泥的石头，气得鬃毛都竖起来了。
“这崽子！”莽夫的吼声震得林野耳膜疼，“我砸了一上午的黏土，他居然往里面撒尿！”
鹿人弟弟吓得眼圈发红：“我、我看见蚂蚁在爬……想用水冲……”他手里还攥着片树叶，显然是想用露水浇，却找不到水。
林野心里一沉。兽人部落没存水的习惯，渴了就去溪边喝，可这几天没下雨，山涧的水浅了大半，昨天他还看见阿青用蛇尾卷着陶罐去打水，来回要走半个时辰。“别骂他。”林野捡起碎片，“是我没说清楚，得用干净水和泥。”他看向莽夫，“你跟我来，咱们挖个蓄水池。”
蓄水池挖在石屋旁的低洼处，莽夫的熊掌刨起土来比石锄还快，没多久就挖出个丈许宽的坑。林野指挥着阿青编了个巨大的竹篾网，铺在坑底挡住泥沙，又让苍把石灶里的草木灰铺在上面——“草木灰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