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视线像被无形的线牵着，跟着她的动作移动。看她低头念稿时，额前的碎发随着呼吸轻轻晃动；看她念到结尾句时，声音里添了点雀跃，尾音微微上扬；直到最后那句“谢谢大家”落下，她再次鞠躬时，马尾辫在空中划出小小的弧线，台下的掌声里，我听见自己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比任何声音都要清晰。
她走下台时，脚步比上台时轻快了些，经过后排过道时，像是感应到什么，忽然侧过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隔着攒动的人头，她的眼睛在灯光下亮得像浸了水的琉璃，随即极快地弯了弯，像投来一颗裹着糖的石子，轻轻落在我心里。
窗外的阳光刚好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我手背上投下斑驳的光点，暖得像她刚才那个转瞬即逝的笑。原来看着喜欢的人站在光里，连自己的心跳都会跟着发光。
7
数学课的函数图像在黑板上蜿蜒成纠缠的曲线，像谁随手抛洒的毛线团，横七竖八地绕着。老师握着粉笔的手在黑板上快速移动，白色的粉笔灰簌簌往下掉，落在他深蓝色的衬衫肩头，像落了层细雪。他的声音平稳得像老式座钟的摆锤，“正弦函数的图像关于原点对称……”每个字都清晰，却又像隔了层厚厚的玻璃，嗡嗡地飘在空气里，怎么也钻不进耳朵。
我握着笔的手悬在草稿纸上，笔尖在“三角函数”四个字旁边晃了晃，最终还是落了下去。不是写公式，而是无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