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不耽误喝咖啡。”
他点点头，开始了他的表演：“其实，像你们这种在体制内工作的女孩子，我们是很欣赏的。稳定，单纯，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适合结婚，顾家。”
我端起服务员刚送来的美式，喝了一口，没说话。
他继续说：“我这个人比较直接。我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非常忙，没时间搞那些小年轻的风花雪月。我需要一个贤内助，能把家里打理好，孝顺我父母，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我点点头：“理解。刘总需要的是一个高级保姆。”
刘伟的脸色变了变。“江小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是在说对未来伴侣的要求。”
“哦，”我恍然大悟，“那就是带薪的高级保姆。”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江小姐真会开玩笑。当然，物质上我肯定不会亏待你。婚后，车子房子都可以加你的名字，每个月给你十万的零花钱，随便买包买衣服。”
他身体前倾，带着一种施舍的优越感，“这个条件，对你来说，应该很有吸引力吧？”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这个男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为钱能砸开所有门。他眼里的我，就是一个被金钱数字就能砸晕的，渴望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普通女孩。
我慢悠悠地放下咖啡杯。“刘总，你的条件，听起来确实不错。不过，我也想问你几个问题。”
“请说。”他一副“你尽管问，没有我答不上来”的表情。
“第一，你公司叫伟业科技，主营业务是线上教育软件开发，对吧？”
他一愣：“对，你怎么知道？”
“你去年拿了天使轮融资五百万，但APP上线后，日活用户始终没超过一千。烧光了钱，现在正在寻求A轮融资，到处找投资人，但没人看好你的项目，对吗？”
刘伟的脸彻底白了。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你……你是谁？你调查我？”
“第二，”我没理他，继续说，“你开的宝马五系，是三年前买的二手车，车贷还有十八期没还完。市中心那套大平层，是你爸妈掏空积蓄付的首付，贷款三百万，月供两万，每个月都得靠信用卡周转，对吗？”
他的嘴唇开始发抖，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第三，”我身体也微微前倾，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今天来见我，是你母亲托了七大姑八大姨，找到了我妈跳广场舞的张阿姨。你之所以这么急着相亲结婚，是因为你最大的那个潜在投资人，有个附加条件，要求你必须在年底前成家，他觉得‘成家才能立业’，对吗？”
星巴克里冷气很足，但刘伟的汗珠子已经顺着鬓角流了下来。他看着我，像是见了鬼。
“你……你到底是谁？”他声音都变了。
我靠回椅背，端起咖啡，恢复了那种平淡的表情。“我啊，我就是那个你觉得‘稳定、单纯、没心思’，一个月给你十万零花钱就能收买的国企小白领。”
我喝了口咖啡，看着他惨白的脸，补上了最后一刀。
“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你那个潜在投资人，想投你A轮的‘远星资本’，不巧，是我的公司。”
刘伟手里的咖啡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棕色的液体溅湿了他那条价值不菲的西裤。他整个人都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