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用十年默默爱他，却像空气般被忽略。
一场车祸让我“死”去三年。
醒来后，他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
那枚迟来的求婚戒指。
还能圈住我们错过的时光吗？
1
窗外的梧桐树叶又黄了。
这是我暗恋顾亦辰的第十个秋天。
手机屏幕亮起，特别关注的通知音是独属于他的旋律。
我几乎是秒速拿起，仿佛等待猎人投喂的雏鸟。
“老地方，陪我喝两杯。”
言简意赅，是他一贯的风格。
没有称呼，没有寒暄，因为他知道，我永远会在。
我对着镜子飞快地涂了层口红，又觉得太过刻意，匆匆用纸巾抿掉。
在他眼里，我大概永远只是那个穿着校服，跟在他身后傻笑的“哥们儿”林晓。
而不是一个会为悦己者容的女人。
“夜色”酒吧的角落，他一个人坐在那里。
侧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落寞。
桌上已经空了一个威士忌杯。
我走过去，自然地坐下。
“怎么了？又失恋了？”
这场景，十年里重复了不知多少次。
他恋爱，他失意，我陪伴。
他幸福时，我自动隐身；
他需要时，我永远第一时间到场。
他抬眼，眸子里有醉意，也有挥之不去的烦躁。
“苏晴说我不够在乎她。”
他苦笑。
“晓晓，为什么她们总想要那么多？”
因为我爱你，却从未奢望过你什么。
这句话在舌尖滚了滚，又被我无声地咽了回去。
说了，大概连这“哥们儿”的位置都保不住了吧。
“也许是你真的做得不够好呢？”
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调侃，像无数次那样。
小心翼翼地藏起所有心酸和悸动。
“连你也这么说？”
他挑眉，给我倒了杯酒。
“不说这个了。还是你好，永远这么靠谱。”
“还是你好”。
看，这就是我在他生命中的定位。
一个靠谱的、永远不会给他添麻烦的存在。
像空气，重要却不被在意，存在却看不见。
我陪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听他抱怨。
看他皱眉，最后负责地把烂醉如泥的他塞进出租车。
熟练地报出他家的地址。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笑呵呵。
“男朋友喝这么醉，辛苦你了啊。”
我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笑了笑。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心底那点可悲的虚荣心，让我贪恋着这短暂的、被误会的甜蜜。
他靠在我肩上，呼吸均匀，带着酒气的温热拂过我的脖颈。
路灯的光影透过车窗，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明明灭灭。
这一刻，他离我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十年了。
从十六岁到二十五岁，我最好的年华，心里只住着一个他。
看他恋爱，分手，再恋爱，再分手。
我是他永远的备胎，永远的退路，永远的……Plan B。
手机日历的提醒突兀地响起——明天是他的生日。
一个疯狂的、压抑了十年的念头，突然破土而出。
就明天吧。
在他二十六岁生日那天，告诉他一切。
哪怕结局是万劫不复，也好过这无止境的、看不到希望的沉默。
把他送回家，安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