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扬，林薇薇，你们果然联手换了我的救命药。
真好。
我的表演让季扬彻底慌了神，他蹲下来，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恐。
“心悦？沈心悦！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我拼命地指着自己的嘴，又指了指他，眼泪生理性地流了下来，将一个被男友和闺蜜背叛、濒临死亡的可怜女孩演绎得淋漓尽致。
周围的人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纷纷围了上来。
“扬哥，嫂子好像真的不行了！”
“快打120啊！”
季扬手忙脚乱地掏出我的手机，想要解锁叫救护车。
就在他抢过手机、指纹解锁的前一秒，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凭借肌肉记忆，在黑屏的界面上点开了那个置顶的对话框，飞快地按下了发送键。
信息的内容不是【爸，来救我】。
而是只有我和哥哥顾骁才懂的暗号：
【“鱼”已入网，准备收杆。】
02
手机屏幕最后的光亮，是我发出的信号。
下一秒，手机就被季扬一把夺过，狠狠关机，扔在油腻的桌面上。
“顾念，你闹够了没有？”他按着我的肩膀，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每次都用这套装病的把戏博同情，有意思吗？”
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薇薇拿着那瓶被换掉的喷雾，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念念，你别怪季扬，他也是为你好。我看你就是药量不够，”她凑过来，冰凉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行把我的嘴掰开，“来，我帮你加大药量。”
黏腻的、带着人工甜味的草莓糖浆，被她狠狠地挤压喷射进我的喉咙深处。
那一瞬间，我最后一点稀薄的空气被彻底堵死。
窒息感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罩住。
大脑因为缺氧，开始阵阵发黑。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模糊的色块，耳边是周围人看热闹的哄笑，还有林薇薇贴在我耳边，如同毒蛇吐信般的低语：“怎么样？这糖浆味道不错吧？甜不甜？”
我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徒劳地张着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
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薄薄的衣衫，黏在皮肤上，又湿又冷。
死亡的恐惧，如此真实地扼住了我的脖颈。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不能死在哥哥收网之前。
混乱中，我猛然想起妈妈留给我的遗物——那条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吊坠的暗格里，藏着一颗真正的救命药。
那是最后的希望。
我拼尽全身的力气，在桌子底下，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度，颤抖着去摸索胸前的吊坠。指甲因为用力而翻折，渗出血丝，剧痛传来，可我顾不上了。
“咔哒”一声轻响，吊坠的暗格被我用流血的手指抠开。
一颗小小的白色药丸，滚落在我的掌心。
我看到了生机。
就在我准备将药丸送进嘴里的瞬间，一只尖细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了我的手背上。
“呀，这是什么？”
林薇薇故作惊讶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脚下的力道却在疯狂碾压。
骨头碎裂般的剧痛从手背传来，我痛得浑身一颤，掌心的药丸被碾成了齑粉。
她蹲下身，捡起一根别人刚熄灭的烟头，脸上带着狰狞而畅快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