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陈默问，尽管他知道答案。
小雅抬起头，眼中已有泪光，但她的声音很平静：“我们走到了缘分的尽头，默。我不想再欺骗自己，也欺骗你。”
陈默想开口，想告诉她距离不是问题，他可以等，可以去看她，甚至可以辞去自己的工作陪她去巴黎。但他看到小雅眼中的决绝，那些话卡在喉咙里，化作无声的疼痛。
“这些年，谢谢你。”小雅继续说，声音开始颤抖，“但我再也给不了你天长地久厮守的承诺了。”
陈默闭上眼，感觉心脏被撕裂。七年，两千五百多个日夜，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结束了吗？
“是因为他吗？”陈默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在他心头数月的问题。
小雅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然后是深深的愧疚。她没有否认，这就是最残忍的确认。
“什么时候开始的？”陈默的声音沙哑。
“三个月前，一次艺术展...”小雅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我很抱歉，默。我从未想过伤害你。”
陈默突然笑了，笑声苦涩：“但你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雪下得更大了，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干净得像从未被污染过，也冷漠得像从未温暖过。
“我知道说对不起毫无意义，”小雅来到他身后，“但我真的爱过你，深深爱过。”
“只是不够深，深到能够忠贞。”陈默没有回头，他怕看到她的脸会崩溃。
小雅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背上，那个曾经能给他无限温暖和力量的触碰，此刻却像冰刃刺入。
“给我最后一次的温柔，”小雅的声音带着哭腔，“放开我，也放开你自己。”
陈默转身，看到她的脸颊上泪水纵横。为何你的吻如此冰冷，为何你的眼角泪在流？他想问，却知道已无意义。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陈默轻声说，“不是你爱上别人，而是你不给我机会挽回。你甚至不告诉我们之间出了问题，就直接判了死刑。”
小雅泣不成声：“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你那么好，对我那么好...”
“所以这是我的错？因为我对你太好？”陈默难以置信地摇头。
“不！是我的错，全部都是。”小雅抓住他的手，“但我不能再欺骗你了。每当你看着我，我都感到无比愧疚...这段感情已经变成了负担，默。我不想要这样的爱情。”
陈默看着她，突然那么多年感情，那么多年守候都化为乌有的感觉席卷而来。他想起无数个日夜的相伴，想起她生病时他彻夜守候，想起他失业时她的鼓励支持，想起他们一起规划的未来，想象中的家和孩子们...
全都消失了，在这冬日的午后，随着雪花消融，无影无踪。
“好吧。”陈默终于说，声音疲惫至极，“不要再说什么理由，再说什么借口，我不会强求。”
小雅惊讶地抬头，她没想到陈默会这样平静地接受。她准备好的说辞突然失去了用武之地。
“你...”她不知该说什么。
“你用最后一次的温柔，换我最后一次的放手。”陈默替她说完了这句话，“这就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小雅点头，泪水再次涌出：“我希望你幸福，默。你真的值得更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