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发生什么，请你知道，我永远爱你。谢谢你给我的所有温柔。——永远的小雅”
陈默读完信，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仿佛在血管中凝固，呼吸变得困难。那些分手的片段在脑中回放——她苍白的脸色，突然的体重下降，经常性的头痛...他怎么会如此盲目？
他立即拨打小雅的手机，只听到“该号码已停用”的提示。他翻找快递信封，上面没有任何回邮地址。请柬上只有展览开幕的日期和地点——就在明天晚上，巴黎。
陈默毫不犹豫地打开电脑，预订了最早一班飞往巴黎的机票。然后他打电话给老板请假，简单收拾行李，叫车直奔机场。
十小时的飞行中，陈默没有合眼。他回想每一个被忽略的细节，每一个小雅可能求助的瞬间，而他却被自己的痛苦蒙蔽，没有看出她的异常。
飞机降落在戴高乐机场时，巴黎正值黄昏。陈默按照请柬上的地址直接打车前往美术馆。
展览已经开始，展厅里人头攒动。陈默焦急地寻找着小雅的身影，却一无所获。他抓住一个工作人员：“我在找林小雅，策展人。”
工作人员面露遗憾：“林小姐两周前住院了，没能参加布展。您是陈默先生吗？”
陈默惊讶地点头。
“她留了这个给您。”工作人员递给他一个信封，“她说如果您来了，就交给您。”
陈默颤抖着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病房卡和一把钥匙，附着一行字：“如果你来了，我在马塞尔医院712房。如果你没来，请用这把钥匙打开展馆‘七年’展厅的保险箱，里面有我想对你说的话。”
陈默冲出美术馆，拦车直奔医院。
在马塞尔医院712病房外，陈默透过玻璃窗看到了小雅。她瘦了很多，几乎皮包骨头，头上缠着绷带，各种管子和电线连接着她的身体。但她还活着，还在呼吸。
陈默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小雅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他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那只曾经温暖柔软的手，如今瘦削而冰凉。
小雅的眼睫颤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陈默的瞬间，她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情，然后是深深的恐惧。
“不...”她虚弱地说，“你不应该在这里...”
“为什么不？”陈默声音哽咽，“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小雅的眼泪滑落枕畔：“我不想你看着我这样...慢慢死去...记得你母亲去世后你有多痛苦吗？我不能再...”
“但你不知道吗？”陈默紧握她的手，“没有道别的离别才是最痛苦的。你以为恨比爱容易承受？不，小雅，这些个月我生不如死。”
“对不起...”小雅泣不成声，“我只是想保护你...”
“爱不是保护，”陈默轻声说，“爱是共同面对，无论好坏。”
他俯身轻轻拥抱她，小心避开那些管子和电线。小雅在他怀中颤抖，像一片秋风中的落叶。
“手术...”陈默问，“什么时候？”
“后天早晨。”小雅小声说，“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那就是百分之七十的失败率？”陈默问。
小雅点头，眼中满是恐惧。
“听着，”陈默捧起她的脸，“无论发生什么，我不会再离开你。百分之三十的机会已经足够，我们要为此奋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