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猫换太子!真正的嫡皇子流落在外十年!而被扶上太子之位的竟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这是足以动摇国本、颠覆朝纲的惊天丑闻!
萧衍的身体晃了一下,被身旁的内侍总管慌忙扶住。他的脸色煞白,胸口剧烈起伏,目光死死钉在萧云笙——或者说,真正的萧景琛(陛下几乎瞬间就在心里为他正了名)——的脸上,那胎记,那眉眼,那生辰…一切的一切,都指向那个他最不敢想,却又不得不信的真相。
十年!他竟被蒙蔽了十年!将一个野种扶上储位,而让自己的嫡血骨肉流落民间!
奇耻大辱!滔天之恨!
他的目光猛地射向殿外,那个同样面色惨白、抖如筛糠的女人——我。
“婉!嫔!”
那一声咆哮,裹挟着帝王滔天的怒火与杀意,如同实质的冰刃,穿透大殿,狠狠劈在我的身上。
我浑身一颤,在那目光下无所遁形,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完了…全完了…林晚音她什么都知道了!她竟然隐忍了十年!她竟然找到了我的儿子!她竟然…竟然在这种时候,用这种方式,将一切彻底掀开!
而我的儿子…我偷偷抬起眼,看向那个站在皇后身边,清俊挺拔、眼神清亮的少年。那是我的骨血,我当年忍痛送走、以为早已在某个角落悄然枯萎的儿子…他竟然长得这样好…那样像陛下…眉梢的胎记…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林晚音手里?她对他做了什么?她让他认贼作母?!
巨大的冲击、恐惧、愤怒、还有一丝扭曲的不甘与母性本能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裂。
“不…不是…”我下意识地想要尖叫,想要否认,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陛下!”林晚音的声音再次响起,压下了满殿的喧哗,也打断了我的徒劳挣扎,“此事关乎国体,关乎皇室血脉,臣妾岂敢妄言?臣妾有人证、物证!”
她微微侧首:“带上来!”
殿外侍卫押上几个人。一个是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老嬷嬷,我认得,是当年长乐宫伺候的一个不起眼的粗使婆子,我明明…明明已经打点好了…她竟然没死?还有一个是御药房早已荣养的老太监,以及一个穿着民间服饰、神色惶恐的稳婆。
那老嬷嬷跪在地上,抖得不成样子,磕头如捣蒜:“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十年前…皇后娘娘生产那晚,老奴…老奴确实看见婉嫔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鬼鬼祟祟从产房后门出来…怀里…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当时外面乱,说是走水了…老奴没敢声张…后来…后来真正的皇子不见了,换了那个…老奴害怕…就一直没敢说…”
老太监则颤巍巍地呈上几本陈旧的册子:“陛下…这是弘业十年御药房的记录…婉嫔娘娘当年确有孕象,但、但记录显示,其孕期脉案时有紊乱,且临产前两月,曾秘密召见过宫外郎中…所用药物…似与安胎之理不符…”他暗示的是可能用了催产或调整产期的虎狼之药。
那稳婆则证实,皇后生产那夜,她曾隐约听到两个产婆低语,说小皇子眉梢好像有个小红记,但后来再洗净包裹后,那记就不见了,当时忙乱,只当是血污或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