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加班第七天，我收到了印着黑字的钞票：“停下，他们在看着你。”
＞以为是同事恶作剧，我把钞票扔进垃圾桶。
＞第二天，所有同事桌上都摆着同样的钞票，唯独我的不见了。
＞监控显示，深夜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有个模糊身影正从我垃圾桶里捡回钞票。
＞它缓缓转头，屏幕前的我浑身冰凉——
＞那张脸上，正贴着从我桌上拿走的那张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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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了。
窗外的城市早就熄了灯火，只剩我们这层楼还亮着惨白的光。空气里弥漫着外卖凉透的油腻味和打印机过热后的焦糊味，还有一种更深沉、更磨人的东西——疲惫，浸透骨髓的疲惫。键盘敲击声有气无力，偶尔夹杂一声压抑的咳嗽，像是这巨大加班机器里即将断裂的齿轮发出的哀鸣。
我揉了揉干涩发胀的眼睛，视线从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移开，落在桌角那堆凌乱的票据和废纸上。胃里隐隐作痛，咖啡喝得太多了。
然后，我看见了它。
就夹在一张外卖小票和几张作废的打印纸中间。
一张折起来的钞票。
不是常见的红色百元钞，颜色更暗，质地也更粗糙些。我心里嘀咕了一句，谁把现金乱放。下意识地伸手把它捋平。
动作顿住了。
钞票上，印的不是伟人的头像。
没有任何数字面值。
只有几个歪歪扭扭、像是用最劣质的打印机印上去的墨黑色字迹：
“停下，他们在看着你。”
一股说不出的别扭感顺着脊椎爬上来。我捏着那张钞票，抬头环顾四周。格子间像蜂巢，隔断了视线，只能看见远处几个同样埋着的头顶，死气沉沉。空调嗡嗡地低鸣。
恶作剧？
李强？还是那个新来的，总喜欢搞些无聊玩笑的小张？
心里那点细微的寒意被涌上的烦躁压了下去。连续加班第七天，睡眠被压缩到不足四小时，现在谁都没力气欣赏这种低级趣味的玩笑。我把钞票攥成一团，手臂划了道短促的弧线，把它精准地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无聊。”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我没注意到，头顶那盏总是轻微闪烁的日光灯，在我扔掉钞票的瞬间，稳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办公室气氛不对。
不是平时那种死气沉沉的倦怠，而是一种绷紧的、窃窃私语般的骚动。每个人脸上都残留着熬夜的青灰，但眼神里却多了别的东西——惊疑，恐惧，还有拼命想掩饰却掩饰不住的慌乱。
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走到自己的工位，还没坐下，隔壁的刘姐就猛地转过身，嘴唇发抖，手里捏着一样东西。
“小……小陈……”她声音压得极低，气音都不稳了，“你……你看这个……”
她摊开手掌。
一张钞票。
颜色暗沉，质地粗糙。
上面印着歪歪扭扭的墨黑色字迹：“停下，他们在看着你。”
和我昨晚收到的那张，一模一样。
我心脏猛地一跳，还没说话，斜对面的小王也白着脸凑过来，手里同样捏着一张：“我这也有！就、就放在键盘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