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雾中奇遇
凌晨四点半，陈岩已经骑着电瓶车穿梭在雾霾笼罩的街道上。这是他成为快递员的第三年，也是这座城市连续第七天被重度雾霾笼罩。街上行人稀少，每个人都戴着厚厚的防霾口罩，行色匆匆，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他们的后背。
陈岩不喜欢这种天气。雾霾让他的喉咙发痒，眼睛干涩，更重要的是，它让送货变得困难。导航时常失灵，地址模糊难辨，有时候他得在一栋楼前徘徊十分钟才能找到入口。
但今天早晨的雾有些不同寻常。它不仅浓，还带着一种奇怪的铁锈味，陈岩即使戴着专业防护口罩也能闻到。当他骑车经过老城区那段即将拆迁的胡同区时，雾突然浓得几乎化不开，他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往前挪。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雾中突然出现。
陈岩猛地刹车，电瓶车差点侧翻。等他稳住车身，才发现站在车前的是个年轻女子，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赤褐色长衣，长发如墨，眼睛在雾中闪着奇异的光。
“我得道了没？”女子问道，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近在耳畔。
陈岩愣了一下，以为遇到了疯子。“什么？”
“我得道了没？”女子重复道，表情认真得可怕。
“大姐，我赶时间送货。”陈岩试图绕开她，但那女子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始终挡在车前。
“你得说‘你得道了’。”女子坚持道，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近乎绝望的渴望。
陈岩叹了口气。这座城市从来不缺怪人，但这么早出现在雾霾中的还是头一回见。“你得道了，行了吧？现在能让开吗？”
女子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此明亮，竟似乎驱散了周围一小片雾气。但很快，她的表情又垮了下来。
“你不真心，”她哀伤地说，“你说得不够真心。”
陈岩正要反驳，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站点经理打来催单的电话。等他结束简短通话抬起头，那女子已经不见了，仿佛融化在了雾中。
他摇摇头，继续赶路，将这次奇怪的遭遇归因于过度疲劳和严重雾霾的共同作用。
2 讨封之谜
接下来的几天，陈岩几乎忘记了这次遭遇，直到一周后再次发生类似事件。
这次是在一个老旧小区门口，时间同样是清晨，雾霾依旧浓重。一个穿着褐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拦住了他，问出同样的问题：“我得道了没？”
陈岩愣了一下，认出这不是上周那女子，但问话的方式和眼神中的渴望如出一辙。这次他学乖了，用尽可能真诚的语气说：“你得道了。”
男子先是欣喜若狂，几乎要跳起来，但随即表情又黯淡下来。“你不信，”他喃喃道，“你们都不信。”然后转身消失在雾中。
第三次遭遇是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的门口。这次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穿着褪色的红棉袄，手里拄着一根奇特的木杖。
“我得道了没？”老太太问道，眼睛紧盯着陈岩。
这次陈岩没有立即回答。他仔细端详着老太太，发现尽管她看起来年迈，但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得不似老人。
“为什么你们都问同样的问题？”陈岩反问道。
老太太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会被反问。“‘你们’？你还见过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