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期两个月没来,我去看妇科。
医生拿着我刚刚做检查出的报告单推了推眼镜。
"你老公呢?没来?"
我摇摇头,有种不祥的预感。
1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酸,我盯着医生镜片上反光的报告单,那些密密麻麻的医学术语像天书。直到 "妊娠反应阳性" 几个字跳进视线,指尖瞬间掐进掌心。
"姑娘,要不要联系家属?" 医生的声音从雾面镜片后传来,带着职业化的温和,"现在孕周还小,要是不打算留......"
"不!" 我猛地站起来,塑料椅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我、我再想想。" 抓起帆布包就往外跑,楼道里穿堂风掀起白大褂下摆,凉津津地贴在腿弯上。
洗手间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口红蹭到唇角像道干涸的血迹。打开手机相册翻到上个月公司年会的照片,我穿着香槟色礼服站在周明远身边,他的手掌虚虚按在我腰后,指尖的温度透过薄纱裙料,在皮肤上烫出个无形的印记。
那天散场后他说 "小羽,你裙子拉链没拉好",温热的呼吸扫过后颈,金属拉链头在指腹间滑动的触感,比香槟更让人头晕。后来在他办公室加班,落地窗外的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替我调整领口时,拇指不小心擦过锁骨下方的痣,呼吸声突然重了半拍。
"叮 ——"
手机震动惊醒回忆,锁屏跳出周明远的微信:十分钟后到我办公室,带第三季度考勤表。
攥着手机的手沁出冷汗,帆布包里的验孕棒硌着大腿根。电梯镜面映出我凌乱的刘海,指尖反复摩挲考勤表边缘,把硬挺的纸角捏出毛边。
敲门进去时周明远正在看文件,金丝眼镜滑到鼻梁上,衬衫领口敞着,露出喉结下方那颗浅褐色的痣。这个角度能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和那晚在酒店套房里,他低头吻我时的模样重叠。
"坐。" 他指了指办公桌前的皮椅,钢笔尖在纸上划出最后一道横线,"考勤表。"
纸张递过去的瞬间,他指尖划过我手腕内侧,像片羽毛轻轻扫过。我猛地缩回手,考勤表上的数字在眼前模糊成一片。
"林小羽。" 他突然叫我全名,声音沉下来,"你最近状态很不对。"
喉间发紧,我盯着他领带夹上的碎钻反光,那是上周他生日时我送的礼物。当时他说 "小羽选的东西,总是最合心意",指腹在我手背轻轻拍了两下,像安抚受惊吓的小动物。
"周总,我......"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他突然站起来,西装革履的身影笼罩下来,雪松香水味混着烟草气息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往后仰,后腰抵在冰凉的桌面边缘,他的手掌撑在我身侧,指节泛白。
"是不是病了?" 他的声音低下来,镜片后的眼睛灼灼发亮,"秘书说你这月请了三次病假,昨天在茶水间差点摔了杯子。"
温热的呼吸拂过额头,我能看见他衬衫领口下跳动的脉搏。那天在杭州出差,暴雨把我们困在酒店,他把浴袍披在我湿漉漉的肩上,指尖划过我裸露的锁骨,说 "小羽,你比我想象中瘦"。后来酒精上头,我只记得他吻下来时带着薄荷糖的味道,还有床单一角缠住脚趾的触感。
"周总,我......" 这次的声音带着颤音,帆布包突然从膝头滑落,验孕棒滚落在米色地毯上,两道鲜红的杠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