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试的考核内容是处理模拟的后宫事务,秀女们被分成几组,每组负责解决一个问题。沈知夏被分到的题目是“如何处理后宫库房积压的布料”。
同组的其他秀女都出身名门,一个个娇生惯养,哪里懂这些庶务?她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不是说要烧掉旧布料,就是说要赏给下人,完全没有可行的方案。
沈知夏静静地听着,脑中却在飞速运转。她想起现代的库存管理方法,开口说道:“我认为可以从三个方面着手。首先,清点库存,分类登记,记录每批布料的入库时间和质地;其次,根据布料的新旧和质量,制定不同的用途,新的好的可以做新衣,旧的差的可以改做抹布或补丁;最后,建立领用制度,按需分配,避免浪费。”
她的方案条理清晰,可行性强,立刻得到了考官的注意。同组的秀女们虽然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案比她们的想法好得多。
考核结束后,一位名叫林清婉的秀女主动找上沈知夏:“沈妹妹的想法真是太棒了!我刚才都听呆了。”
林清婉出身书香门第,父亲只是个翰林院的编修,在秀女中并不起眼。沈知夏觉得她为人真诚,便与她攀谈起来。两人越聊越投机,发现彼此都对后宫的阴暗面有所警惕,也都不想卷入无谓的争斗。
“我听说妹妹在侯府过得不易?”林清婉轻声问道,“刚才看到安远侯府的二小姐对你似乎不太友好。”
沈知夏苦笑一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姐姐也不必隐瞒,想必你参加选秀也有自己的苦衷吧?”
林清婉叹了口气:“家父体弱多病,家中开销全靠我兄长教书维持。我若能入选,至少能给家里谋个出路。只是……这后宫之中,怕是不比家里简单。”
“确实如此。”沈知夏点点头,“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小心行事,团结一心,总能找到立足之地。姐姐若不嫌弃,我们不如结个盟如何?在这深宫里相互照应。”
林清婉眼睛一亮:“妹妹愿意与我结盟?我求之不得!只是我没什么背景,恐怕帮不上妹妹什么忙。”
“姐姐言重了。”沈知夏微微一笑,“姐姐饱读诗书,心思细腻,这就是最大的本事。我擅长庶务,姐姐精通文墨,我们正好互补。”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充满算计的选秀场上,悄然结成了同盟。
回到侯府,沈知夏把结盟的事告诉了春桃,春桃高兴地说:“太好了小姐!有林小姐帮忙,咱们就不用孤军奋战了。”
“这只是开始。”沈知夏冷静地说,“我们还需要更多的助力。对了,你上次说柳氏把那批高价香料送给了贵妃娘娘的妹妹?”
“是啊,”春桃点头,“听说那位柳夫人在宫外开了家香料铺,专门倒卖宫里的东西。”
沈知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就是柳氏的软肋。我们得想办法收集证据,一旦时机成熟,就能给她致命一击。”
接下来的日子,沈知夏一边准备最后的殿试,一边让春桃暗中打探柳夫人香料铺的情况。林清婉也利用父亲在翰林院的关系,帮她查到了一些柳氏娘家与外戚勾结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