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当天,皇上和贵妃亲自出题,题目是“如何平衡后宫用度,既不奢华又不失体面”。这个题目正好撞到了沈知夏的枪口上,她结合自己整理侯府账目的经验,提出了一套详细的预算管理制度,包括设立专门的审计官员、建立物品循环利用制度、推广节俭风气等。
她的回答有理有据,既体现了女性的细腻,又展现了管理才能,让皇上龙颜大悦。贵妃也频频点头,看向沈知夏的眼神充满了赞赏。
“你叫沈知夏?”皇上问道,“安远侯府的庶女?”
“是。”沈知夏恭敬地回答。
皇上看着她手中的青铜尺,好奇地问:“这尺子是你的信物?”
“回皇上,这是臣女生母遗物。”沈知夏将青铜尺呈上,“此尺刻度精准,臣女常用它来核对账目。”
皇上接过尺子,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北斗七星纹,突然说道:“这纹路倒是别致。苏伴伴,你看像不像先皇赏赐的那把尺子?”
旁边的苏公公连忙上前查看,惊讶地说:“皇上好眼力!这确实与先皇赏赐给苏学士的尺子极为相似!苏学士当年掌管户部,以清廉著称,他的女儿后来入宫……”
苏公公突然停住了,看向沈知夏的眼神充满了震惊。沈知夏也愣住了,难道她的生母就是苏学士的女儿?
贵妃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来,知夏还是苏学士的外孙女?真是缘分。皇上,臣妾看这孩子聪慧能干,不如封个才人吧?”
皇上欣然同意:“准奏。沈知夏封为正七品才人,赐居碎玉轩。”
沈知夏激动得热泪盈眶,她终于靠自己的努力迈出了第一步。而她不知道的是,这场看似偶然的册封,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苏公公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默默握紧了手中的念珠。
5 碎玉轩的暗涌
沈知夏搬进碎玉轩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后宫的寒意。分配来的太监宫女个个面无表情,做事拖沓,明显是看她位份低又没有背景,故意刁难。
“小主,这院子也太破了吧?”春桃看着剥落的墙皮和杂草丛生的院子,心疼地说,“连口干净的水井都没有,还要去老远的地方打水。”
沈知夏却毫不在意:“没关系,破院子有破院子的好处,至少没人会盯着我们。你去把大家召集起来,我有话要说。”
很快,碎玉轩的四个太监两个宫女都懒洋洋地站到了院子里。为首的太监名叫李德全,是个油滑的中年太监,一看就不好惹。
“咱家知道小主刚进宫,规矩还不懂。”李德全皮笑肉不笑地说,“这宫里不比家里,凡事都要讲规矩。小主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咱家,咱家会‘尽力’办好。”
沈知夏看出了他的轻视,却不动声色地说:“我知道大家都是宫里老人,比我懂规矩。但我也有我的规矩,那就是赏罚分明。只要你们好好做事,我绝不会亏待大家;但要是有人敢偷懒耍滑,休怪我不客气。”
她顿了顿,从袖中拿出一本小册子:“从今天起,咱们碎玉轩要立个新规矩。每天的开销、采买、洒扫都要记录在案,每周核对一次。做得好的有赏,做得不好的扣月钱。李德全,你是管事太监,这记账的事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