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单箭头,本宫在顶端
深宫夜宴,我故意打翻酒杯沾湿公主衣裙。
贴身太监跪地擦拭时,我却用脚尖轻勾他手心。
“娘娘!”他耳尖通红不敢抬头。
公主突然拍案而起:“林琳!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挑眉轻笑:“怎么?弄湿你衣裳心疼,弄湿你的太监…就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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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水,却被这深宫夜宴的烛火辉煌搅得七零八落。丝竹声腻腻地缠在空气里,混着酒香、果香和嫔妃们身上争奇斗艳的香料气,甜得发齁。
林琳支着下巴,玉白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碧玉酒杯,眸光懒洋洋扫过舞姬翩跹的水袖,落在对面。
公主李绾正微微侧头,听身后侍立的太监低声说着什么。那小太监垂着眼,面容清俊得不像个伺候人的人,烛光在他鸦羽般的眼睫下投了一小片阴影,恭顺,却莫名透着一股冷清的倔。李绾听得唇角微弯,眼波流转间,竟是半点没分给这满殿的热闹。
林琳敲着杯沿的指尖停住了。
呵。
她忽然觉得这殿内熏的香,着实闷人得紧。
酒过三巡,宴正酣时。林琳唇角一弯,眸底掠过一丝极亮的光。她执起酒杯,似要敬上首的皇后,广袖一扬——
“哎呀!”
那杯澄澈的酒液,不偏不倚,全泼在了身旁公主李绾那身云霞似的锦绣裙裳上。深红的酒渍迅速晕开,污了一大片。
“公主恕罪!”林琳惊呼一声,掩口,眼里却没什么真切的歉意,只有流转的、旁人看不真切的戏谑,“臣妾手滑了。”
李绾猛地一惊,站起身,看着裙摆上的污渍,俏脸顿时沉了下来。周遭乐声稍歇,几道目光好奇地投来。
“无妨。”皇后在上首淡淡发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绾儿,去偏殿换一身便是。小顺子,还不快给公主擦拭一下?”
“是。”一直静立在公主身后的那个清俊太监立刻应声,快步上前,屈膝跪了下来。
他叫小顺子。名字俗气,人却一点也不。此刻他低垂着头,从袖中抽出一方干净的素白帕子,小心翼翼地去擦拭公主裙摆上的酒渍。动作轻缓、专业,带着太监特有的恭谨卑微。
林琳的目光却落在他的手上。指节分明,修长有力,不像一般内侍的手,倒像……
她唇角那点笑意深了些。趁着众人目光或关切公主、或偷瞧皇后脸色之际,她慢悠悠地,将自己缀着珍珠的绣鞋,从裙底探了出去。
冰凉的、裹着丝绸的脚尖,若有似无,轻轻蹭过那双正在忙碌的手的手心。
极轻,极快,像蝴蝶点过水面,像夜风拂过琴弦。
但足以让那双手的主人,骤然僵住。
小顺子整个人仿佛被瞬间冻住,擦拭的动作彻底停了。露出的那截后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一层薄红,那红晕甚至还有往耳根蔓延的趋势。他跪在那里,头死死低着,几乎要埋进地毯里去,连呼吸都屏住了。
林琳甚至能感觉到他那一刹那的轻颤。
她心里那点莫名的郁气忽然就散了,转而升起一种恶劣的、近乎愉悦的快意。她收回脚,姿态优雅地坐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里——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