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老实了一辈子,被人玩死了!
时间流逝,空气粘稠得让我喘不过气。
就在我准备认命,去捡起那张银行卡,像条狗一样滚出南城的时候——
我摸出了信封里的那部旧手机。
屏幕上还留着他指腹的油渍。
我打开手机,相册、短信、通话记录……全是空的。
干净得像一间刚被清扫过的凶案现场。
我爸清空了所有痕迹。
这个认知让我心脏猛地一缩,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
我准备关掉手机,指尖却无意中点开了短信草稿箱。
里面,只有一条未发送的短信。
收件人,是我。
内容,只有一句话。
“东西拿到了吗?老地方见。”
我浑身的血都往头顶上冲!
东西?老地方!这个傻老头,他留了备份!
那个被踩碎的手机,只是他扔出去的诱饵!
可“老地方”是哪儿?
我猛地站起来,大脑在剧痛和狂喜中飞速运转。
不能慌!江澈,你是个医生,不是疯狗!
我爸谨慎了一辈子,他留的后路,绝不可能轻易暴露!
饭馆?公园?旧居?
不!全是错的!我爸的外科手术报告,连一个标点都不会错。他留下的生路,也绝不会有这么大的破绽!
“老地方”……一定是在这个家里!一个只有我们父子俩才懂的暗号!
我环视这间屋子,每一件物品都可能是线索。
我强迫自己冷静,用医生的脑子去思考我爸的思维模式。他一生严谨、刻板,但骨子里……
我的目光,定格在客厅墙上那幅画上。
《寒江独钓图》。
一瞬间,我爸的声音跨过生死,在我耳朵里重新响起。
很多年前,我还是个孩子,他抱着我,指着这幅画,用胡茬蹭我的脸。
“小澈,你看这渔翁。天寒地冻还能钓上鱼,因为他知道,真宝贝,都藏在别人看不见的烂泥底下。”
就是这里!
我疯了一样冲过去,一把将画从墙上撕了下来!
画框背面,被抠出了一个几乎与木纹融为一体的暗格。
我用发抖的手指去撬,指甲都裂了,才把它撬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U盘!
5.
U盘插进电脑,我敲下父亲的生日,回车。
屏幕上跳出“瑞康宁”三个字。
我点开文件,副作用,禁忌,死亡名单……一页页铁证砸在我脸上。
文件的末尾,是我爸潦草的签名,每一笔都透着决绝。
还有一个视频文件。点开,是宋明德那张满是愧疚的脸。
我爸没替他背锅,是替他扛着遗愿,用命去填那个窟窿。
这个傻老头。
我抓起手机拨给周律师,喉咙里每一个字都像是磨出来的:“东西在我手上。我要亲手送他们上路。”
周律师那边静了三秒。“江先生,齐家明天上午十点在会展中心开新药发布会,澄清‘瑞康宁’的传闻。安保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