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的舞台上，我这个哑巴开口了。
我的老师震惊的看着我。
我说他演奏的成名作是我的！
用AI模仿出的作品，比老师的早三个月！
用这仿制的赝品将他钉在耻辱柱上！
1
当我的琴声落下，台下响起轰鸣般的掌声。我的老师站在舞台上。
我的笑容还未完全绽放，
“感谢各位莅临我的新作研讨会。刚才这首《亡灵协奏曲》选段，是我历时三年，呕心沥血……”
周崇明，我的导师，正站在聚光灯下对台下说道。
这是我作的曲子！他要当我的面，偷我的曲子。
我的血一下子冲上天灵盖。耳鸣声尖锐地响起。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所有人看过来。
我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流声。
车祸后受损的声带像锈死的铁门。
我慌忙去掏手机，想打字给他们看。
周崇明快步走过来，一把按住我的手：“清文，冷静点。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出现一些…幻想，老师理解。”
他转向众人，苦笑，“这是我的学生，唉，一直希望能写出好作品，可能太投入了……”
“不是！！”我在心里尖叫，愤怒和冤屈像沸腾的沥青灌满我全身。
我拼命摇头，指着我自己，再指指钢琴，眼睛死死瞪着他。
他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怜悯，对旁边人说：“带她下去休息一下吧，看来精神问题又严重了。总是妄想别人的作品是自己的。”
我被两个同学“请”出了会场。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浑身发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都散尽了。
周崇明走出来，看到蜷在角落的我，脸上那层面具退的干干净净。
他抓住我的胳膊，把我狠狠拽进旁边的琴房，甩上门。
“给脸不要脸！”他眼神阴鸷，彻底露出了獠牙，“你差点毁了我的研讨会！”
我挣扎着，想去拿包里记录创作过程的笔记本。
他猛地抢过我的包，粗暴地将里面东西全倒出来。
那几片用透明薄膜小心保存的，祖母留下的残破谱纸飘落在地。
他弯腰捡起，捏在指尖，嘴角勾起极尽轻蔑的冷笑。
“就凭这些垃圾？还有你？”他上下扫视我。
目光落在我因为想发声而涨红的脸上，“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哑巴——”
他俯下身，气息喷在我脸上，一字一句，淬着毒：
“聋哑人配谈什么创作？你的存在，就是对音乐艺术的侮辱！”
2
话音未落，他猛地从身后拿出一个棕色瓶子，拔开塞子，朝着墙边那架与我相依为命的古钢琴泼了过去！
白色的腐蚀性烟雾瞬间腾起。
昂贵的木材焦黑卷曲，琴弦在剧烈腐蚀下一根根崩断。
我的琴！
我扑过去，像疯了一样想用手去挡住那些液体，去抢救滚落在地的谱纸残片。
锁骨位置一阵钻心的剧痛，几滴溅出的液体灼穿了我的衣服。
我摔倒在地，眼睁睁看着我的琴、我的梦、祖母留下的最后念想，在刺鼻的烟雾中迅速化为残骸。
周崇明把空瓶子扔在地上。
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
“记住，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滚出音乐学院，别让我再看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