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实验体编号734的记忆枷锁破裂,
基因编辑的利刃指向造物主时,
凌砚才明白:所谓完美人类计划,不过是野心家的囚笼。
这场以生命为赌注的逆袭,
从她按下录音笔开关的那一刻,
就注定要颠覆整个基因帝国。
金丝雀的牢笼
离心机嗡鸣渐歇时,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曲线,指尖微微发颤。神经元同步率突破 92%——这个数字在生物神经工程领域,意味着我和顾淮舟共同研发的“神桥”系统,终于跨过了从理论到应用的最后一道鸿沟。
培养皿里的神经元簇在荧光染色下像团燃烧的绿火,每一个突触连接都清晰可见,完美得像件艺术品。
实验室的自动门滑开,带着消毒水味的空气里突然混进雪松调的香水味。顾淮舟穿着定制西装站在光晕里,左手插在裤袋,右手捧着丝绒盒子,笑容是我熟悉的温柔:“凌砚博士,庆功礼物。”
他单膝跪地的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千百遍,铂金戒指上镶嵌的鸽血红宝石,在无影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从大学实验室到现在,你想要的,我都想给你。”
我接过戒指时,金属的冰凉触感让指尖蜷缩了一下。这双手刚完成精密到微米级的细胞操作,此刻却连戒指都戴不稳。
顾淮舟握住我的手腕,帮我把戒指推到无名指根部,指腹摩挲着我虎口处的浅疤——那是三年前做动物实验时被仪器划伤的。“还疼吗?”他问,睫毛垂下的阴影遮住眼底情绪。
“早好了。”我抽回手,假装整理白大褂领口,避开他的目光。屏幕上的绿色曲线还在平稳跳动,92%的同步率像枚勋章,钉在我和他共同构建的“完美生活”版图上。
他是资助我研究的淮舟生物科技总裁,我是他一手捧出来的天才科学家,下个月我们就要订婚了。所有人都羡慕我,说我活成了言情小说的女主角。
顾淮舟离开后,我习惯性复查原始数据。鼠标滚轮滑过第 17 组对照组时,心脏猛地一缩。本该平滑的神经脉冲曲线,在 03:47:19 出现了一个尖锐的峰值,像被硬生生钉进去的钉子。
我放大时间轴,峰值持续 0.3 秒后骤降,数据点精确得不像自然波动,更像人为篡改的痕迹。
“不可能。”我喃喃自语,调出备份数据。三组独立服务器的记录完全一致,连异常峰值都分毫不差。冷汗顺着脊椎爬上来——整个实验过程我全程在场,所有数据加密传输,除了我和顾淮舟,没人有权限接触核心数据库。
太阳穴突然抽痛,眼前闪过一片刺眼的白光。消毒水味变得浓烈,耳边似乎有机械臂运转的蜂鸣……不对,我们实验室的机械臂是静音型号。
我扶住实验台,记忆像被打碎的玻璃,突然浮现出几个碎片:惨白的天花板,手腕上冰凉的束缚带,还有一个模糊的男声在说“神经连接稳定”。
这些画面从未在我的现实里出现过。我用力闭眼,再睁开时,实验室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白墙、仪器、窗外沉沉的夜色。也许是太累了,我想,连续工作 48 小时,产生幻觉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