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小区时,电动车突然熄火,仪表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圈。我下车检查,脚踝被路边的铁丝划了道口子,鲜血滴在1号楼302的信封上。
“嘶——”信封瞬间变得滚烫,像烧红的铁片。我慌忙松手,信封掉在地上,封口裂开一道缝,里面掉出半张纸——是老秦的字迹!
“沈砚,别送这封信!收件人是‘借名的鬼’,签的名字会变成你的枷锁!他在找下一个容器,我……”后面的字被血糊住,只剩下一个“救”字的残笔,笔锋很尖,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
我心跳得像要炸开,刚要捡起信封,身后传来铁门“吱呀”的声响。抬头望去,诡舍小区的铁门开了道缝,里面漆黑一片,只有1号楼302的窗户亮着烛火,橘红色的光在黑暗里晃,像只睁着的眼睛,瞳孔里映着我的影子。
我攥着铜钥匙,一步步走进小区。地面的碎石子硌着鞋底,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像有人拖着锁链跟着我。1号楼的楼道没灯,我摸出打火机,火光里突然映出一道影子——在我身后,有个穿警服的人影,正盯着我手里的信封,肩章上的星花很亮,是老秦当年的警衔。
“谁?”我猛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楼梯转角处,挂着一张泛黄的住户登记表,纸页被虫蛀了几个洞,“302”的位置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白衬衫,笑得很温和——是周明!可我记得,周明失踪前留的档案照片,穿的是蓝色T恤。
我盯着照片,手指忍不住去碰,照片突然掉下来,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字迹很轻:“开门时,别看他的手。”
就在这时,302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烛火顺着门缝流出来,在地上铺成一道橘色的线。
第二章 虎口的枪茧与手腕的疤
门开了条缝,烛火从里面透出来,映出一道人影。我攥紧铜钥匙,把登记册和信封递过去:“302的信,请签名。”
人影接过信封,指尖在纸壳上顿了顿,然后往前走了一步。烛光照在他脸上,我呼吸瞬间停滞——是老秦的脸!
“沈砚,你怎么来了?”他声音和老秦一模一样,甚至连说话时会下意识摸下巴的动作都分毫不差。我盯着他的手,虎口处有块枪茧,那是老秦当年在靶场练枪时,反复扣扳机磨出来的,形状像颗小石子,位置在虎口左侧,独一无二。
可就在他低头拿笔时,手腕转动的瞬间,我看到他手腕内侧有块疤痕——三角形,边缘很整齐,像是被利器划的。两年前失踪的周明,手腕上就有同样的疤,那是他年轻时在工地搬钢筋,被断裂的钢筋划的,当时我还陪他去医院缝了三针,记得疤痕旁边有颗小痣。
我的后背瞬间冒冷汗,登记册在手里发沉,想起老秦笔记里的话:“别信名字”。
“怎么不说话?”“老秦”笑着递过登记册,笔尖停在空白处,墨汁滴在纸页上,晕开一个小黑点,“签我的名字,秦峰,签完我就告诉你,我这两年去哪了。”
我接过笔,笔杆很凉,指尖发颤。如果我签了“秦峰”,会不会像老秦说的那样,变成“枷锁”?可如果不签,我怎么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老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