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时间不多了。”“老秦”的声音突然变冷,手腕上的疤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我注意到,他的袖口沾着点纸灰,颜色比快递站的纸灰深,像是烧过什么东西。
“老秦,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抓贼吗?”我突然开口,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脸,“当时你追了三条街,最后在菜市场把人按在鱼摊里,溅了一身鱼鳞,你还说‘这鱼挺新鲜’。”
“老秦”的眼神晃了一下,嘴角的笑变得僵硬:“当然记得,你当时还笑我……”
“不对。”我猛地把笔扔在地上,铜钥匙攥在手里,“那天我根本没笑你,我因为感冒请假了,是小李跟你去的。还有,老秦的枪茧在虎口左侧,你的在右侧;老秦手腕上没有疤,你的疤旁边没有痣——周明的疤旁边有颗痣,你没有。你到底是谁?”
“老秦”的脸瞬间扭曲,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凶狠,指甲突然变长,像黑色的利爪,指尖泛着寒光,朝着我的脖子抓来:“既然你看出来了,就别想走了!”
我早有准备,侧身躲开,铜钥匙朝着他的手腕刺过去。钥匙尖碰到他皮肤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像烙铁烫在肉上。“老秦”惨叫一声,手腕上的疤开始冒烟,整个人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缕黑烟,散在空气里,只留下一股焦糊味。
地上的登记册突然自己翻页,纸页“哗啦”响,停在“周明”的签名那页,原本的签名被一道血线划掉,旁边多了一行血字,字迹歪歪扭扭:“2号楼的人,会问你老秦的生日,别答。”
血字还没干透,我用指尖碰了碰,是温的。刚才的“老秦”,应该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可它为什么会有老秦的脸?难道和“名字”有关?
走出1号楼,身后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清晰,像是有人在拖着什么重物,“咚、咚”,每一声都踩在我心跳上。我不敢回头,加快脚步往2号楼走,口袋里的2号楼信封突然动了一下,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撞,顶得我大腿发麻。
2号楼的302门没关,虚掩着,烛火从门缝里漏出来,映出满地的照片。我推开门,看到一个老太太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我,手里拿着一张老秦的旧照片,照片上的老秦穿着警服,胸号清晰可见——是他刚入职时的照片,我记得这张照片被老秦夹在笔记本里,失踪时一起不见了。
“你是老秦的徒弟吧?”老太太转过身,脸上布满皱纹,眼睛却很亮,像浸在水里的玻璃珠,“他生日是1987年3月21日对不对?我记得他以前总来我家吃饺子,说我包的馅比他妈做的还香。”
我的心猛地一沉——老秦的生日确实是1987年3月21日,这件事只有我、他的家人,还有他过世的师父知道。老太太怎么会知道?而且老秦从来没提过,他在诡舍小区认识人。
我攥紧铜钥匙,后背贴在门上,随时准备推门跑:“我不认识什么老秦,我就是来送信的。”
老太太笑了,笑声很轻,像羽毛扫过耳朵:“小伙子,别骗我了。你口袋里的钥匙,是老秦当年落在我这的,他说这钥匙能开‘救命的门’。”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铜钥匙,和我手里的一模一样,钥匙链上也挂着鬼面吊坠,“你看,我们的钥匙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