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把钥匙，突然注意到老太太的鞋——红色的平底鞋，鞋跟处有个破洞，边缘被磨得很光滑。两年前失踪的林芳，最喜欢穿这种红色平底鞋，而且她的右脚鞋跟，也有个一模一样的破洞，是当年追嫌疑人时，被路边的石头硌破的，林芳还心疼了好几天，说这双鞋是她女儿送的生日礼物。
“您认识林芳吗？”我慢慢蹲下来，假装系鞋带，手摸向口袋里的打火机，“她也喜欢穿这种红色平底鞋。”
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了，笑容僵在脸上，手里的照片掉在地上，照片背面朝上，上面用红笔写着“林芳”两个字。“不认识。”她的声音变得沙哑，“我就是个普通老太太，在这住了几十年了。”
我刚要说话，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东西掉在地上。我回头，看到2号楼的门被关上了，门缝里，有一道黑影正盯着我，手里拿着一封和我一样的冥通快递，信封上写着“诡舍2号楼302”，邮票上的鬼面，舌头好像比我的信封上的更长。
“快把信给我！”老太太突然扑过来，想抢我手里的信封，“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侧身躲开，她没站稳，摔在地上，怀里掉出一本小本子。我捡起来一看，是本记账本，上面记着“周明，302，10月5日”“林芳，302，10月6日”“赵伟，302，10月7日”，日期刚好是两年前三人失踪的时间。
“这是怎么回事？”我举着记账本，盯着老太太。
她趴在地上，肩膀发抖，突然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泪水：“是站长！是他逼我的！他说如果我不帮他记着这些名字，他就把我孙女抓来，变成‘送信的鬼’！”
就在这时，登记册突然从口袋里掉出来，翻开的那页，多了一行新的血字：“3号楼的收件人，是站长。别信他的话。”
我捡起登记册，看了眼老太太，她还在哭，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刚才扑过来时，手腕上露出一块手表，是块男士机械表，表盘上有个明显的划痕，那划痕我见过，是老秦当年执行任务时，被嫌疑人用刀划的，他一直没舍得换表。
第三章 照片里的灰大衣与未写完的日记
我扶老太太起来，她还在哭，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指甲陷进我的皮肤。“小伙子，你一定要小心站长，他不是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下巴上的痣是假的，是用墨汁点的，我见过他洗澡时擦掉过！”
我心里一动——刚才在快递站，站长的痣看起来确实有点奇怪，边缘不整齐，像是刚点上去的。难道站长不是我在照片里看到的那个黑影？
“您知道站长的真实身份吗？”我帮她擦掉脸上的眼泪，注意到她的手帕上绣着朵梅花，针脚很密，是苏绣的手法。老秦的母亲就是苏绣艺人，当年老秦还拿过她绣的手帕给我看过，图案也是梅花，只是花瓣比老太太这条多两瓣。
老太太摇摇头，接过手帕擦了擦眼睛：“我不知道，他很少说话，每次来都穿着灰大衣，戴着口罩，只露出眼睛。对了，他的灰大衣口袋里，总装着一本日记，好像是老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