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苍白、浮肿，长满了眼球的手，从“水面”下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
5
“这是什么鬼东西！”
操顺惊骇欲绝，S级的雷电异能爆发，狂暴的电蛇瞬间将那只手炸成焦炭。
可下一秒，更多、更密集的手从他脚下的阴影中伸出。
苍白的，腐烂的，流淌着脓液的……
它们死死抓住操顺的双腿，将他一点点往阴令里拖拽。
“救我！凝雪！救我！”
操顺彻底慌了，他拼命挣扎，雷电把地面轰得一片狼藉，却无法挣脱那些诡异的手。
白凝雪尖叫着后退，脸上没有半分想要救援的意思，只有无尽的恐惧。
周围的护卫队更是无人敢上前。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
就像在看一百天前，他们看着被丧尸啃食的我一样。
那一百天，很漫长。
第一天，白凝雪亲自给我绑上了束缚带。
她柔声对我说：“老公，只是暂时的，等尸潮过去，我们就安全了。”
我信了。
然后，我被绑在机甲车的车头，成了最完美的诱饵。
丧尸的指甲划破我的皮肤，腐烂的牙齿啃食我的血肉。
剧痛钻心。
我拼命催动异能，修复着残破的身体。
而她和操顺，就坐在后面的车厢里，透过防弹玻璃，冷漠地看着。
“你看他，恢复得多快，不愧是SSS级的治愈系。”
操顺的声音里带着嫉妒和贪婪。
“是啊，有他在，我们这次能收集多少晶核啊。”
白凝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雀跃。
第十天，我快撑不住了。
精神的疲惫远超肉体的伤痛。
我求她，放我下来，哪怕一小时。
她隔着玻璃，对我比了一个口型。
“废物。”
然后，她靠在了操顺的肩膀上，笑靥如花。
那一刻，我心中的某样东西，碎了。
第三十天，我开始麻木。
我不再看他们，不再听他们。
我只是机械地治愈自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开始沉入自己的精神世界。
在那里，我看到了另一扇门。
一扇由无尽黑暗构成的，散发着古老、混沌气息的门。
门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探我。
它们在低语，在诱惑。
“饥饿吗？”
“痛苦吗？”
“憎恨吗？”
“接受我们，你将获得一切。”
我拒绝了。
我害怕，那会让我变成真正的怪物。
第六十天，我们回到了基地。
我以为噩梦结束了。
可他们把我关进了地牢。
“江辰，你的异能太危险了，为了基地的安全，你暂时就待在这里吧。”
白凝雪来看我，脸上带着虚伪的关切。
“等我当上城主夫人，我就想办法让你出来。”
她转身离去，和门外的操顺拥抱、亲吻。
我才明白，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九十天，我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
在地牢的无尽黑暗和孤独中，我再次听到了来自深渊的低语。
这一次，我没有拒绝。
“我……接受。”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我的整个灵魂仿佛都被抽离，坠入了一个冰冷、死寂的宇宙。
在那里，我看到了庞然大物。
听到了疯狂的呓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