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百天的折磨，那无时无刻不在啃食我的丧尸死气，和我体内的生气，成了最好的祭品。
祭品，滋养了深渊。
深渊，回馈了我。
“江辰！江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操顺的惨叫将我从回忆中拉回。
他半个身子都已经被拖进了阴影里，脸上涕泗横流，丑陋不堪。
“求你！看在我们曾经是兄弟的份上！饶了我！”
“兄弟？”
我笑了。
“是啊，好兄弟。”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
“所以，下去之后，记得帮我跟阎王问声好。”
话音落下，阴影里的手猛地发力。
“不——！”
操顺的身影，被彻底吞噬。
地面恢复了平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留下一把掉落在地，还闪烁着电光的长剑。
全场，死寂。
6
“下一个，是你。”
我站起身，目光落在瑟瑟发抖的白凝雪身上。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滚带爬地朝我过来，想要抱住我的腿。
“老公！不！我爱你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她的哭喊声凄厉无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是操顺！都是他！是他觊觎我的美色，用城主的地位威胁我！他说如果我不听他的，他不仅要杀了你，还要把我们以前的事情公之于众！”
“我一个弱女子，我能怎么办啊！我只能虚与委蛇，都是为了保护你啊！”
这番说辞，颠倒黑白，无耻至极。
周围的护卫们，脸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可我却鼓起了掌。
“啪，啪，啪。”
“精彩。”
我由衷地赞叹。
“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白凝雪的哭声一滞，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老公，你不信我？”
“我信。”
我微笑着点头。
她眼中瞬间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我信你，就像信母猪会上树一样。”
我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一脚踹在她的心口。
白凝雪像个破布娃娃一样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城墙上，喷出一口血。
“你……”
她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仿佛没想到我真的会动手。
“你以前……从来不舍得打我的……”
“以前？”
我走向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以前的江辰，已经在一百天前，被你们亲手杀死了。”
“现在的我，只想看你痛苦。”
我伸出手，扼住她的喉咙，将她提了起来。
窒息感让她美丽的脸庞涨得通红，她拼命地挣扎，用指甲抓挠我的手背。
“别急。”
我凑到她耳边，用魔鬼般的声音低语。
“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
“我要让你看着，你所珍视的一切，是如何一点点被我毁灭的。”
“我要让你尝遍我所受过的一切痛苦，然后，再绝望地死去。”
说完，我松开手。
她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就在这时，城墙上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城防军官制服的中年男人，在几个亲信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过来。
他是城防总长，王海，也是死去的城主李雄的心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