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先生。”
王海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刚才……都是误会。您看，尸潮已经快要攻破东门了，我们现在需要您的力量。”
“我们需要您的治愈异能！”
他刻意加重了“治愈”两个字。
显然，他还没搞清楚状况，或者说，他在试图提醒我，我“应该”扮演的角色。
“我的力量？”
我玩味地看着他。
“可以啊。”
王海脸上顿时一喜。
“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我的反问，让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这是我们的家园啊！保护家园，人人有责！”
他开始跟我讲大道理。
“家园？”
我环顾四周。
那些曾经对我指指点点，称我为“血包”的幸存者。
那些把我当成货物，冷漠围观的护卫。
还有这个，为了权力和利益，一手策划了所有悲剧的基地高层。
“这里，不是我的家园。”
“是我的……地狱。”
我的声音冰冷刺骨。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一个选择。”
我指着瘫在地上的白凝雪。
“杀了她。”
“或者，你们所有人，都给她陪葬。”
7
“什么？！”
王海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周围的幸存者也炸开了锅。
“这……江先生，这万万不可啊！白夫人她……”
王海话还没说完。
“吼——！”
一声巨响从城下传来，脚下的城墙都跟着抖了三抖。
一头庞大如重卡的怪物，用它长满骨刺的身体，狠狠砸在合金门上。
“轰隆！”
厚重的城门被撞得向内凹陷，蛛网般的裂痕瞬间爬满整个门板。
所有人的叫嚷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是‘攻城者’！三阶变异体！”
“门要破了！我们死定了！”
绝望像瘟疫一样散开。
“我的耐心有限。”
我冷冰冰地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哀嚎。
“十。”
这个数字，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钉在了白凝雪的身上。
那里面再也没有半分怜悯，只剩下野兽般的挣扎。
“不……你们不能……”
白凝雪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向后挪动身体。
“王总长！我为基地出过力！我……”
“九。”
“轰！”
又是一记重撞。
几丁质的利爪从门板的裂缝中刺了进来，疯狂地抓挠着。
“王总长！别他妈犹豫了！”
“杀了她，我们才有活路！”
“对！她本来就该死！要不是她跟操顺，江先生怎么会……”
求生的本能，轻易撕碎了最后一丝伪装。
“八。”
王海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盯着白凝雪，像是盯着一块拦路的石头。
“白夫人，得罪了。”
他从腰间拔出了枪。
“不！王海！你敢！”
白凝雪歇斯底里地尖叫。
“我老公是李雄！他不会放过你的！”
她还在用死人的名头当令箭。
“七。”
王海闭上了眼，再睁开时，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清脆。
白凝雪的尖叫戛然而止。
她额头上多出一个小小的孔洞，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