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正往肥堆上盖土，闻言直起身。
手里还拿着粪叉，叉尖滴着不明液体。
她一步步走过去，眼神像淬了冰：“我家院子堆自家的肥，关你屁事？”
“你家臭着别人了！”王老五梗着脖子，“这村子又不是你家的！”
“有本事让你家地里长金子啊。”苏郁冷笑，粪叉往地上一顿，“没那本事，就少管别人家的闲事。再吵，我把这堆肥倒你家门口去！”
王老五被她眼里的狠劲吓住了。
这丫头，真的变了。
以前跟只小兔子似的，现在咋跟只母老虎似的？
他咽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带着人走了：“你等着！”
夜里，刚躺下。
“姐，院外有动静！”苏小志压低声音，扒着窗缝往外看。
苏郁瞬间清醒。
摸了根木棍，悄声走到窗边。
月光下，王老五鬼鬼祟祟的，正往猪圈扔石头，想把猪惊跑。
这孙子，够阴的。
幸好她早有准备。
猪圈周围系了一圈铃铛，石头刚落地，铃铛就“叮铃哐啷”响起来。
“爹！拿扁担！”苏郁喊了一声，率先冲出去。
苏建国被惊醒，拎着扁担就往外跑。
王老五被铃铛吓了一跳，转身想跑。
苏建国一扁担抡过去，结结实实地打在他屁股上。
“偷猪？我看你像猪！”苏建国平时老实巴交，此刻却红着眼，是被女儿鼓的劲。
王老五摔了个屁墩，疼得嗷嗷叫，连滚带爬地跑了。
第二天，全村都知道王老五偷猪被打了。
有人偷偷叫好，也有人怕他报复，替苏家捏把汗。
林屿路过苏家时，看到院角那个沤肥的大坑，黑黝黝的，冒着热气。
他眼神亮了：“你这是科学沤肥法？”
苏郁正往肥堆上撒草木灰，抬头看他：“知青同志懂这个？”
“以前在书里见过。”林屿笑了笑，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布包，“刚去镇上换的，给你。”
打开一看，是两包酵母粉，用纸包着，上面印着字。
“发面能用，比老面快。”他说。
苏郁挑眉。
这知青，果然不简单。
半个月后，肥沤好了。
黑黝黝的，透着油光，闻着居然不怎么臭了。
苏郁带着全家翻地，把肥均匀撒下去。
她挥锄头的动作利落，比苏建国还有劲，看得张桂兰偷偷抹泪。
“咱家丫头，好像真的不一样了。”她跟苏建国念叨，“以前连针都怕扎，现在……”
苏建国抽着烟，没说话，眼里却有了光。
3 果酱里的商机
稻种种下了，绿油油的，看着有了盼头。
苏郁却闲不住。
后山野果熟了。
山楂、酸枣、野葡萄，红的红，紫的紫，堆在树下没人要。
村里人本就不富裕，哪有闲心弄这些酸溜溜的玩意儿。
“这能做果酱啊！”苏郁眼睛亮了，像发现了金矿。
拉着张桂兰就往山上跑，摘了两大筐。
回家洗果、去核、加糖熬煮。
张桂兰手巧，熬得稠稠的，酸甜味飘满了小院，引得苏小志和苏小雅围着灶台转。
“姐，这能吃吗？”苏小雅舔着嘴唇，小心翼翼地问。
“尝尝。”苏郁盛了一小勺。
苏小雅抿了一口，眼睛瞬间瞪圆了：“姐！比供销社的罐头还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