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纪砚宁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指着电脑屏幕，“你看，这里有昨天晚上的修改记录，我凌晨三点才改完，怎么可能卖给竞品？一定是哪里出了错，晚星，你昨天是不是看过我的方案？”
唐晚星立刻红了眼眶，往傅时衍身后躲了躲：“砚宁姐，你怎么能冤枉我？我昨天只是帮时衍整理文件，根本没碰过你的方案。你是不是因为时衍不相信你，就想把责任推给我？”
傅时衍把唐晚星护在身后，看向纪砚宁的眼神里满是厌恶：“够了，纪砚宁。赔偿款从你尾款里扣，这个项目你不用管了，明天会有新的设计师接手。”
纪砚宁看着他，看着他护着唐晚星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她想起当年她被隔壁班男生欺负，傅时衍也是这样，把她护在身后，攥着拳头说：“谁敢动我的宁宁，我跟他拼命。”
可现在，他护着别人，对着她说最伤人的话。她攥紧了手里的U盘，指甲几乎要嵌进塑料壳里，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傅时衍，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他没回答，只是转身，带着唐晚星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说：“纪砚宁，我们之间，早就没什么相信不相信的了。从你拿唐家钱走的那天起，就断了。”
门被关上，会议室里只剩下纪砚宁一个人。她站在原地，看着桌上散落的图纸，看着摔在一边的电脑，眼泪终于掉下来。她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不住地发抖——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所有人都不信她？为什么傅时衍，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晚上，纪砚宁回到工作室。她把电脑修好，调出所有修改记录，一遍遍地看，希望能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窗外的天越来越黑，工作室里只有台灯亮着，暖黄的光落在她疲惫的脸上，眼底的红血丝越来越明显。
门忽然被推开，纪砚宁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傅时衍站在门口。他没穿西装，换了一身黑色休闲装，头发有些乱，少了白天的凌厉，多了几分烟火气。他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又看了看桌上的咖啡杯——已经凉透了，杯底还剩一点褐色的残渣。
“别熬了，”他走过来，递过一杯热咖啡，纸杯壁上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带着一丝暖意，“我让助理订了酒店，你去休息，方案的事，明天再说。”
纪砚宁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那杯咖啡，又看向傅时衍的脸——他的眼底里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像当年她熬夜赶设计时，他悄悄给她披外套的样子。她伸出手，刚要碰到纸杯，傅时衍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的瞬间，语气立刻软了下来，连眼尾都染上了温柔：“晚星？怎么还没睡？……想吃草莓？好，我现在去买，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他把手里的咖啡往桌上一放，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咖啡扔了吧，别脏了你的手。”
纪砚宁的手僵在半空。她看着傅时衍转身离开的背影，看着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忽然觉得很可笑。原来刚才的温柔，只是她的错觉。他的心疼，从来都不属于她，就像当年他说的“永远”，也早就碎在了时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