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爸中风住院，你在哪？”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边，带着冷意，“我找遍了全城，最后看到孟家公子送你去机场，你手里还提着唐家的行李箱。纪砚宁，你说你干净，你的干净，就是看着我家破人亡，转身就投进别人的怀抱？”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门缓缓打开。纪砚宁用力挣开他的手，冲进电梯，后背抵着冰凉的厢壁，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她看着电梯门合上，傅时衍的身影消失在缝隙里，他眼底的恨意，像一把刀，把她心里仅存的那点关于过去的念想，割得粉碎。
回到工作室时，天已经黑了。纪砚宁把文件夹扔在桌上，瘫坐在椅子里，盯着墙上挂着的旧照片——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拍的，她站在傅时衍身边，手里捧着他做的巧克力蛋糕，上面用奶油刻着“宁宁”两个字，他的胳膊环着她的腰，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手机响了，是沈叙白。他的声音很温柔，像一杯热牛奶：“宁宁，生日快乐。我给你带了小蛋糕，在你工作室楼下，方便下来吗？”
纪砚宁擦了擦眼泪，哑着嗓子说：“谢谢叙白，不用了，我……我还有方案要改。”
“没事，我给你放门口了，是你爱吃的芒果味。”沈叙白顿了顿，又说，“要是累了就歇会儿，别熬太晚，我明天早班，要是有急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纪砚宁走到门口，拿起那个小小的蛋糕盒。打开时，芒果的甜香飘出来，她插了一根蜡烛，点燃，看着火苗跳动，忽然就想起当年傅时衍给她庆生的样子——他会把蜡烛一根一根插满蛋糕，唱跑调的生日歌，然后看着她吹蜡烛，笑着说：“宁宁，你的愿望我都能帮你实现。”
她对着火苗，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许愿，手机震了一下。是傅时衍的微信，只有一句话：明早九点带新方案来傅氏，少一个细节都别想结款。
蜡烛的火苗晃了晃，灭了。纪砚宁看着手机屏幕，眼泪砸在蛋糕奶油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芒果的甜，忽然就变得发苦，像极了他们之间，那些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第二天早上，纪砚宁带着改好的方案去傅氏。她特意提前了半小时，想避开早高峰的人潮，也想避开可能遇见的傅时衍和唐晚星。可刚走进会议室，就看见唐晚星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叠图纸，脸色很难看。
2 误会是缠人的藤
“砚宁姐，你怎么能这么做？”唐晚星看到她，立刻站起来，声音带着哭腔，手里的图纸往桌上一摔，“这是你给傅氏的方案吧？怎么会出现在竞品公司手里？时衍那么信任你，你怎么能卖了他？”
纪砚宁愣了一下，快步走过去拿起图纸——那确实是她的设计稿，连细节标注都一模一样。她心里一紧，立刻拿出电脑：“晚星，这不是我卖的，我有修改记录，从初稿到终稿，每一步都有时间戳，我可以证明……”
“证明？”傅时衍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走进来，目光落在桌上的图纸上，又转向纪砚宁，眼底里没有一丝温度，“纪砚宁，你觉得你的证明，还有用吗？”
他几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夺过她的电脑，往桌上一放，屏幕磕在桌角，发出“咚”的一声。“我早该知道，你连感情都能卖，何况一张设计图。”他的声音很沉，带着失望，还有一丝被刺痛的尖锐，“当年你拿唐家的钱走，我还骗自己，你是有苦衷的。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