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咖啡，走到窗边，看着傅时衍的车驶出巷子。车尾灯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夜色里。她把咖啡倒进垃圾桶，纸杯捏得变了形，眼泪砸在冰冷的窗玻璃上，晕开一小片水雾。
这时，沈叙白发来消息：宁宁，今天怎么样？方案交了吗？
纪砚宁看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敲，最后只回了三个字：还好，没事。
她不想让沈叙白担心，更不想让他知道，她又一次被傅时衍伤得体无完肤。她关掉电脑，坐在黑暗里，工作室里很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像在数着她心里那些越来越深的伤口。
3 亲人是心上的软肋
纪砚宁是被电话吵醒的。凌晨三点，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屏幕亮着，显示着“张阿姨”三个字——张阿姨是她家的老邻居，一直照顾着她妈妈。
“宁宁，你快回来！你妈她……她突发脑溢血，现在在医院抢救！”张阿姨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像被风吹得发抖。
纪砚宁的脑子“嗡”的一声，所有的睡意瞬间消失。她抓起外套就往外跑，鞋都没穿好，一路跌跌撞撞地冲出小区，拦了辆出租车往医院赶。车窗外的夜景飞快地往后退，她的手攥着手机，指节发白，眼泪不停地掉，嘴里反复念着：“妈，你别有事，别有事……”
赶到医院时，抢救室的灯还亮着。张阿姨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到她来，立刻站起来：“宁宁，你可来了！医生说需要立刻手术，要三十万手术费，我跟亲戚借了点，还差好多……”
三十万。纪砚宁的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她的工作室刚起步，没多少积蓄，之前攒的钱都给妈妈买了保健品，现在哪里凑得出三十万？她掏出手机，翻遍了通讯录，最后停在那个熟悉的名字上——傅时衍。
她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抖了很久。她知道，现在能帮她的，只有他。可她也知道，去找他，要承受多少难堪。可一想到抢救室里的妈妈，她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傅时衍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一丝不耐烦：“纪砚宁，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傅时衍，”纪砚宁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哭腔，“我妈在医院抢救，需要三十万手术费，你能不能……能不能借我一点？我以后一定还你，我可以给你写欠条，我……”
“又来卖惨？”傅时衍的声音冷了下来，像一盆冰水，浇在纪砚宁的头上，“纪砚宁，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上次用设计方案骗钱，这次用你妈骗钱？你到底有多少花样？”
“我没有骗你！我妈真的在抢救！”纪砚宁急得几乎要崩溃，“傅时衍，求你了，就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了，我……”
“够了。”傅时衍打断她，“你想要钱，可以。来傅氏顶楼找我，我给你。”
纪砚宁挂了电话，立刻往傅氏赶。她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的天慢慢亮起来，心里又慌又乱，像揣了一只乱撞的兔子。她告诉自己，只要能救妈妈，再难堪她都能忍。
傅氏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傅时衍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张支票。他没看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语气平淡：“这是五十万，够你妈手术费了。纪砚宁，拿着钱，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