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
非常轻微，装了消音器的那种，子弹打在他們刚才停留的栏杆上，迸溅起一点火星！
“趴下！”戈兴反应极快，猛地将凌薇往下一拉，两人同时滚倒在地，撞翻了一个装饰用的盆栽。
泥土和植物的碎屑沾了一身。
凌薇的反应比他还快，倒地瞬间已经抽出枪，凭借记忆和微光，朝着子弹大概射来的方向“噗噗”回击了两枪，压制对方。
黑暗中，脚步声、撞击声、哭喊声混成一片。
“不是顾恒！”凌薇的声音在戈兴耳边急速响起，带着喘，“他没那么蠢在自己主办的宴会上动手！是冲你来的！”
戈兴心里骂娘骂得震天响。彪哥的人？秃头收藏家找的职业选手？还是那伙生瓜蛋子？这他妈也太敬业了！追到这种地方来？！
又一颗子弹擦着戈兴的头皮飞过，打在身后的玻璃门上，裂纹像蜘蛛网一样蔓延开。
“妈的！”戈兴肾上腺素飙升，骨子里的无赖和狠劲也被彻底逼了出来。他猛地摸向刚才顺来那杯香槟，大概是因为滚倒，酒杯居然还没完全碎，只是酒洒了大半。
他抓起还剩个杯底的香槟杯，看也不看，凭着感觉朝着枪火闪动的大致方向狠狠砸了过去！
“砰！”玻璃碎裂的脆响在混乱中格外清晰。
伴随着一声压抑的闷哼，对方的射击停顿了一瞬。
“走！”凌薇抓住这个机会，猛地拉起他，撞开旁边一扇应急通道的门，冲了进去。
冰冷的楼梯间，只有绿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牌散发着幽光。
两人跌跌撞撞地往下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封闭空间里格外刺耳。凌薇毫不犹豫地踢掉了鞋子，光脚继续跑。
“几楼？”戈兴喘着气问。
“地下二层！员工通道！”凌薇回答，气息也有些急促，但思路清晰。
跑到第五层左右时，下面传来杂乱而迅速的脚步声！正在往上包抄！
“操！”戈兴骂了一句，停下脚步，“上面！”
两人立刻转身往上跑。
刚跑回宴会厅所在的楼层，推开安全门，黑暗中几个黑影立刻扑了过来！
凌薇直接开枪，最前面一人应声倒地。
但后面的人已经近身！一把刀朝着戈兴的肋下捅来！
戈兴狼狈地侧身躲过，顺手抄起旁边装饰架上一個沉重的金属摆件，看也不看就抡了过去！
“哐！”一声闷响，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和惨叫。
他打架毫无章法，全是街头混混的野路子，阴狠实用。扯头发、插眼睛、踢下阴，怎么下作怎么来。一时之间，居然和两个扑上来的汉子扭打在一起，难分难解。
凌薇那边又放倒一个，但子弹似乎打空了。她反手用枪柄砸在另一人的太阳穴上，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练过。
但更多的人从楼梯和宴会厅里涌了出来！
“这边！”戈兴眼角余光瞥见一条似乎是通往厨房的通道，大喊一声，猛地将手里的金属摆件扔向追兵，拉起刚解决掉对手的凌薇就往里冲！
厨房里同样一片黑暗混乱，厨具散落一地。两人磕磕绊绊地穿过操作台，戈兴顺手捞起一把剔骨尖刀塞进裤腰。
后面追兵紧咬不放。
眼看就要被堵死在厨房后仓，戈兴突然看到角落里一个巨大的推车，上面堆满了待处理的餐厨垃圾，散发着酸馊的气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