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里是做成各种小动物形状的虾饺和奶黄包。
他摘下耳机。
“帮我个忙，这盘都是你的。”我说，“再加一份提拉米苏。”
他看着我。
“什么忙？”
“拍个视频。”
我架好手机，调整好角度。把镜头对准他和桌上的点心。
按下录制键。拿起一个猪仔奶黄包，递到他嘴边。
“好吃吗？”
他看着镜头，又看看我，张开嘴咬了一口。
他点点头。
我又拿起一个兔子虾饺。
他自己接过去，放进嘴里。
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掉他嘴边的一点碎屑。
他没有躲开。
视频只有短短的十五秒。
把视频发到了我的社交账号上，配上文字：“我家小馋猫的下午茶时间。[爱心]”
视频发布后不到半小时，评论区就被占领了。
“天哪，这是那个被虐待的孩子？看起来明明很幸福啊！”
“这后妈颜值绝了，做的点心也好可爱！”
“所以之前的新闻是假的？我就说嘛，这么漂亮的小姐姐怎么会打人。”
舆论的风向开始转变。
晚上，我走进顾景深的书房。
他正在看电脑屏幕上的股价图。
李氏集团的股票一片绿色。
“照片是李董那边放出去的。”他说。
“我猜到了。”
“他们这次的公关太急了，证据链有瑕疵。照片是学校打架的，时间线对不上。这是他们的软肋。”我说。
他从屏幕上抬起头，看向我。
“你怎么知道？”
“任何危机公关，黄金时间都只有二十四小时。他们为了抢时间，忽略了细节。一个急于复仇的人，很容易犯错。”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
“通知法务部，准备反击。告李氏集团诽谤，要求公开赔偿和道歉。”
挂了电话，他对我说：
“坐。”
我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你以前……做过公关？”
“没有。”我回答，“只是看得多了。”
他点点头，没再追问。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顾景深情绪波动。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30。】
6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了数字二。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
我坐在沙发上，腿上盖着一条薄毯，手里拿着一本翻了几页就没再动过的书。
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门开了，顾景深走了进来。
他身上有酒气。
他看到我，脚步顿了一下。
“怎么还没睡？”他问，声音有些沙哑。
我放下书，从沙发上站起来，身上的薄毯滑落到地上。
我没有去捡。
我走进厨房，从保温锅里盛出一碗汤。
我端着碗走出来，把它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白色的热气从碗里升起。
“厨房温着的醒酒汤。”我说，“喝了胃会舒服一点。”
他解开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坐了下来。
他看着那碗汤，没有动。
我也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我们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他才拿起勺子。
他舀了一勺汤，吹了吹，送进嘴里。
他喝得很慢。
一碗汤见底的时候，他放下了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