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跟她争辩，只是觉得特别累。
她把面端到我面前，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觉得比平时咸了很多，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我赶紧低下头，假装吃面，怕她看到我哭了。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心里反复想着这些年的日子。
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什么都先想着她。
可她呢？她把我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甚至拿着我们一起攒的钱，去讨好别人。
接下来的日子，我变得沉默了很多。
每天还是早早起来给她做早餐，晚上下班回来做家务，可我再也没跟她聊过天，也没再跟她提过买房的事。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裂痕，已经越来越大了。
只是我不知道，这道裂痕，最后会彻底把我们的婚姻撕碎。
但是姜凝似乎没察觉我的变化，依旧和之前一样抱着手机跟白思淳聊到半夜。
偶尔抬头跟我说句话，也多半是“明天给我带瓶洗发水”“阳台的衣服记得收”。
我看着她对着手机笑的样子，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有时候加班到深夜，坐在公交上望着窗外的路灯。
我总忍不住想，这七年到底算什么？我掏心掏肺的付出，难道就只换来这些？
4
......
转眼到了我和姜凝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
前一天晚上，我翻出藏在抽屉最里面的工资卡，数了数里面的钱。
那是我攒了三个月的工资，一分没动，就想给她买个礼物。
纪念日当天，我跟组长请了半天假，提前下班去了花店。
姜凝以前说过，她最喜欢向日葵，说看着就有朝气。
我选了一大束，用牛皮纸包好，又去商场逛了首饰店。
柜台里的项链不算贵，但也花光了我卡里的钱。
我拿着项链，心里又期待又忐忑。
想着姜凝看到礼物时的样子，说不定能解开我们之间的疙瘩。
回到家，我把向日葵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转身进了厨房。
我记得姜凝爱吃红烧排骨、番茄牛腩，还有清炒西兰花。
这些平时我都舍不得做，今天特意买了食材，想给她个惊喜。
菜一道一道端上桌，客厅的灯暖黄暖黄的。
我看着桌上的菜和花，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刚把最后一道菜端出来，门就开了，姜凝走了进来。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她换着鞋，眼神扫过桌上的菜和花，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看到了普通的东西。
我走过去，把装着项链的盒子递到她面前，声音有点紧张：“凝凝，七周年快乐。这是我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她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又合上了，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她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是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
我心里的期待一点点凉下去，试探着开口：“凝凝，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要是你还在生上次生日的气，我跟你道歉……”
“陈星，”她突然打断我，声音很平静，却让我心里一紧，“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其实我没那么穷。”
我愣在原地，没明白她的意思，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没那么穷？什么意思？”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愧疚，只有一种说不清的坦然：“我爸妈留给我六套房子，还有一千万存款，这些年我跟你说工资低，其实是把大部分钱存起来了，故意装穷，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心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