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周年纪念日当天。
“陈星，实话跟你说吧，我有六套房子和一千万存款，我装穷其实是在考验你。”
妻子说的时候没有愧疚，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坦然。
我忽然笑出眼泪。
结婚的七年里，我省吃俭用，我把工资大部分给她存着买房。
自己穿磨破袖口的工装，早餐永远是鸡蛋挂面。
而她却拿我们的“买房钱”给男闺蜜买一万多的手机，眼都不带眨一下。
我笑着摔了筷子走人，留下一句话。
“考验试完了？明天九点民政局见！”
1
凌晨六点的闹钟还没响，我已经摸黑爬起来了。
厨房的灯不敢开太亮，怕吵醒里屋的姜凝。
锅里烧着水，我从冰箱最底层翻出两个鸡蛋，这还是上周超市打折买的。
水开了，我把挂面下进去，用筷子搅了搅。
七年了，每天早上的早餐几乎都是这样，鸡蛋挂面，偶尔加片生菜，就算改善伙食。
不是不想吃好的，是真舍不得，房租、水电、燃气费，每一笔都得算计着花。
我把面盛进碗里，端到客厅的小桌子上。
刚放好，姜凝就从卧室走出来了，头发乱糟糟的，眼神也没睡醒。
她瞥了眼桌子上的面，没说话，径直走到卧室去拿她的手机。
“赶紧吃吧，一会儿面该坨了。”我递过去一双筷子，笑着说。
她接过筷子，扒拉了两口，突然抬头问我：“今天能给我十块钱吗？公司楼下的豆浆比家里的好喝。”
我愣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
昨天刚发了工资，除去房租和给她存起来的钱，我身上就剩不到五十块。
但我还是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递过去：“够吗？不够我再给你凑点。”
她接过钱，随手塞进包里，嘴里嘟囔着：“够了，又不是什么大钱。”
说完，继续低头吃面，没再跟我说一句话。
我看着她的侧脸，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是我没本事，让她跟着我过苦日子。
吃完早饭，我收拾好碗筷，赶紧换衣服准备上班。
我的工装已经洗得发白，袖口都磨破了边。
去年冬天买的棉袄，现在还穿着，同事都笑话我，说我像个“老古董”。
我也想换件新的，可一看标价，最便宜的也要两百多，想想还是算了，能穿就行。
“我走了啊，晚上下班我早点回来，给你做你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我走到门口，回头跟姜凝说。
她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头也没抬，只是挥了挥手：“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
我挤上公交的时候，车里已经满是人了。
我被挤在后门的角落里，手紧紧抓着扶手，心里盘算着这个月的开销。
2
房租一千二，水电三百，给姜凝存两千，剩下的几百块，得留着应急，不能乱花。
到了机械厂，刚换好工作服，组长就过来了，拍了拍我的肩膀：“陈星，今天晚上加个班，有批零件得赶出来。”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行，没问题，我把活干完再走。”
加班有五十块钱的补助，能多攒一点是一点。
晚上十点多，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