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东。”张妍自言自语般地打断了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
“什么？”
张妍看着手里的药瓶，上面大红色的字体写着“益智蝮蝴丸”，右下角写着“牲灵制药公司，岭东智文寺特供版”。
“爸爸，我想去岭东…”
“为什么？”
张妍想了很多，也说了很多，没有逻辑，也缺乏理智。总归就是一句话，我朋友好像陷入了危险，我想帮她。
“我们为什么不替她报警呢？”张薪在说出这句之后就后悔了，刚刚女儿所诉说的一切都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警察会相信一个孩子的话吗？更不要说他刚刚听到了自己的女儿提到了公司的名字。
“好吧，你觉得要是你爷爷还活着，他会怎么做？”像是认命一样，张薪叹了口气，问道。
“…他会去…”张妍小心翼翼地答道。
“没错，他也是这么教育我的。”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传来了女儿夹杂着抽噎的笑声。
“妍妍饿了吗？”张薪从随身带的书包里拿出两个路上买的三明治和几袋零食问道。
女儿点了点头，接过了一块三明治，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一路女儿显得十分认真，一直瞪着大大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人群，当真像是一名小特工。现在回想起来，张薪也觉得可能子萱的妈妈只是太过于严苛了吓到了自己的女儿。比起这点更让他在意的是那瓶“益智蝮蝴丸”，成分和他们公司的新产品一般无二，明明因为没过临床无法上架的，为什么会被当做保健品售卖。究竟是那个所谓的智文寺挂名出售的，还是…想到这里，张薪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
正走神，张薪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
“哎，这是你们家孩子啊？”
一个路过的女人两手把着一个初中生模样的男孩从过道走过，向着张薪搭话道。
“嗯，我女儿。”看着眼前的女人，张薪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真可爱，一看就聪明。”
这一番话让张薪有点不明所以，只得干笑了两声。
“妍妍，快谢谢阿姨。”
“谢谢阿姨！”
嘴角沾着些面包渣，张妍欢快地说着。
那个女人又礼貌地笑了笑，随后脸上的笑又往上堆了几分，带了些无奈和请求。
“那个，您也是去寺里的？”
“寺？”
见到张薪好像有点疑惑的样子，女人皱了皱眉好像有些诧异又好像有些不满。但还是决定把话说明白一点。
“就是，去买那个益智药…实话说吧，我们的药吃完了，现在孩子该吃药了…”语调愈发地激动。
提到了药，张妍的表情变了很多，警惕的眼神好像一只受惊的幼兽。
张薪揉了揉女儿的头，希望她可以放松一点，随即有点警惕地望着那个女人，打断了她意义不明的呓语。
“你要干什么！你吓到我女儿了。”
“药！我要药！”女人像是被身子里的什么东西狠狠地拽了一下，整个身体一震。
张薪只想尽快摆脱这个女人，从包里很快地掏出了那罐药，丢给了那个女人。
女人如获至宝般地接过了药罐，连连道谢，随后拧开倒出一大把五颜六色的胶囊递到了男孩的面前。
“吃！”
男孩看起来对于面前的这一把药丸十分抗拒，头下意识地避开，喉头剧烈地蠕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