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有门,赶紧趁热打铁,指了指仓库里那些由他的“垃圾”改造升级的东西。
“沈总,您看啊,您经常会有一些‘不想要’的东西,而我呢,正好有点小手艺。
“在我眼里,它们可不是垃圾,是宝贝!”
我抛出那个灵光一现的念头。
“所以,沈总,咱们能不能……建立个长期稳定的‘废品回收’关系呢?”
“我向您保证,价格公道,嘴巴严实,您的‘黑历史’绝对流不出去!”
我以为他会发火,没想到他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终于松口。
“可以。但需要签署保密协议,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没问题!”
我答应得飞快。
长期饭票啊!
脾气怪点就怪点了!
送走这尊大神,我差点没忍住给自己鼓鼓掌。
一箭双雕!
既没失信于老先生,还抱住了沈亦珩这条“金大腿”!
下午,老先生如约而至,看到完整修复的画又是对我一通夸。
原来这位竟是和李老齐名的画家季文松先生。
哦,那幅油画是知名油画大师李西然的作品,我后来才知道的。
看着账户里多出来的那一长串数字,我真有点不敢相信。
当天晚上,我破天荒地去吃了顿加满肥牛和鱼丸的麻辣烫,又购置了更专业的工具和一张二手的实木工作台,还有一把
同样二手的椅子。
“乐意废品回收站”,终于有点模样了。
7
有了沈亦珩那份“专属回收协议”兜底,我的小仓库彻底活了。
张妈和李叔再来送“货”时,也理直气壮了。
“小林啊,沈总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准备好收‘货’吧,多多的!”
张妈挤了挤眼睛。
我笑得前仰后合。
还真是,沈亦珩心情越差,丢出来的东西越多,品相……也越惨烈。
但对我来说,无论如何都是好事一桩。
我的二手店铺因为货源独特、价格公道,口碑蹭蹭往上涨。
好多人还专门跑来“淘货”,对我修复改造的手艺更是赞不绝口。
与此同时,我和沈亦珩的关系好像也变得有点“友好”了。
他偶尔还会溜达过来,不说话,就静静看我鼓捣东西。
有时也会对我的改造提点苛刻要求,可我按他说的改完,他又抿着嘴不吭声了。
最让我摸不着头脑的是有一次,他看我修一盏他嫌开关不好使就扔了的台灯,忽然问。
“你做这个,能赚多少?”
我抬眼看他,他却看向了我桌上那杯一口没动,想来已经凉透了的便宜咖啡。
什么意思?
他这是习惯性地在计算我的投入与产出是否成比例,还是……拐着弯关心我有没有必要这么拼?
“干嘛?沈总还想抽成啊?”
我故意瞪了他一眼。
“门都没有!咱合同里可没写这条哈!”
他脸一黑,硬邦邦地扔下一句:“随便问问”就走了。
怎么?
这万年冰山也有融化的时候?
我浅浅地笑了起来。
我以为收破烂、修破烂、卖破烂这样有节奏日子会一直持续。
直到那天下午,这节奏被硬生生搅乱了。
沈亦珩刚丢过来一个,只是边角磕掉了一块的袖珍陶瓷花瓶,刚离开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