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美滋滋地拿着，想着这当笔筒正合适，容量还大。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就出现在了门口。
他皮笑肉不笑地招呼我。
“林小姐？”
声音很轻，却每个字都重重地往耳朵里灌。
“听说你这里，专门回收一些……特别的东西？”
我不自觉顿了一下。
这“笑面虎”，肚子藏着的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好，我这儿是回收些二手东西，”我把警惕挤到心底，不紧不慢的，“不知道您说的‘特别’是什么意思？”
他不答，只直直地走进来，每样东西都仔细看。
最后眼睛像是被钉在了我工作台边，那个专门放沈亦珩“废弃文件”的纸箱上。
“特别，就是指……来自隔壁沈总那儿的东西。”
他不装了，直接提到沈亦珩。
我心头一紧。
“我听说，沈总有时候，会不小心‘丢’一些……公司里的‘废纸’？”
他笑得像条毒蛇。
“林小姐有没有见过什么……比较特别的？比如写着‘技术’啊‘漏洞’之类的？”
“废纸嘛，我都用来包东西或者生火了。”
我笑了笑，抬手指着那纸箱。
“没什么特别不特别的，您要是好奇，那边箱子里都是，随便看。”
他的笑容像是被风吹走了些，淡了下去。
8
“林小姐是个聪明人。”
“我呢，是沈总的朋友，怕他不小心丢了重要东西。”
“如果你看到，不妨给我看看，信息费……绝对让你满意。”
说着，他递来一张名片。
某科技公司总监，姓王。
“不好意思啊，我这儿只有废品。”
我没接那张名片。
“好，希望林小姐一直这么……有原则。”
他把名片放在工作台上，带着怒意转身就走。
他一走，我才惊觉手心全是冷汗，那个袖珍陶瓷瓶差点就握不住了。
我冲到那个废纸箱前，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进去翻找。
很快，几张被揉成团、还沾着咖啡渍的文件碎片被我翻了出来。
“技术漏洞”“市场做空”“恶意收购”等刺眼的词跳进眼里。
那个王总，就是冲这个来的！
我心惊肉跳。
这哪是废纸？
这是能要人命的商业机密啊！
跑去告诉沈亦珩？
以他那多疑骄傲的性子，八成觉得我别有所图，肯定还会说我违背“保密协议”。
交给王总换钱？
呸！
这种没底线的事，我林乐乐干不出来！
我懊恼地抓抓头发，心乱如麻。
视线无意间扫过工作台角落那堆我用边角料做的小玩意儿。
电路板钥匙扣、碎皮零钱包……
有了！
不能直接说，那我用他“丢弃”的东西，给他做个警示信号！
这样既不违背保密协议，又能提醒他。
打定主意后，我翻出之前从他那儿回收的一个只是边角有点瘪的金属文件盒。
又找出几块他剪坏的皮衣碎料，还有那些带着危险关键词的碎纸片，开始埋头捣鼓。
我用小镊子，把“Vulnerability”“Exploit”“Market”这些单词碎片，像拼贴画一样零散嵌在文件盒内衬。
不仔细看，觉得就是装饰，但他一定能认出这些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