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尸航:游轮上的生死逃亡
“甲板上风大,把外套穿上。”我把米色针织衫递到苏晓手里,看着她踮起脚,用手机拍下远处海平线与落日交融的画面——橙红色的余晖洒在“海洋极光号”的白色船身上,像给这艘万吨游轮镀了层金边,甲板上的游客们三三两两聚着,有的举着香槟谈笑,有的牵着孩子追着海风跑,一切都像度假手册里写的那样,完美得让人忘了呼吸。
我和苏晓恋爱三年,这次“海洋极光号”的七天六夜加勒比海航线,是我攒了大半年工资订的周年礼物。登船三天来,我们几乎把游轮逛了个遍:十五层的空中泳池、能容纳千人的豪华餐厅、24小时供应甜点的咖啡馆,还有每晚都有不同表演的剧场,连空气里都飘着悠闲的甜香。
“你看那边!”苏晓拉着我的手指向船尾,一群海豚正跟着游轮的航迹跃出海面,银灰色的身体在夕阳下闪着光。我笑着掏出相机,刚想按下快门,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
“救命!他疯了!”
尖叫声来自甲板另一侧的烧烤区。我和苏晓对视一眼,快步跑过去,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正死死咬着服务生的手臂,服务生的白衬衫被鲜血染透,疼得在地上打滚,而花衬衫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嘴角还挂着血丝,像是完全没听到周围人的惊呼。
“快拉开他!”几个游客冲上去,费了好大劲才把花衬衫男人拽开。可刚松开手,男人又像疯了一样扑向离他最近的小孩,幸好小孩的爸爸反应快,抱着孩子躲开了,男人重重摔在地上,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爬起来又要扑人。
“他是不是嗑药了?”有人小声嘀咕。
“不对啊,他刚才还跟我们一起吃烧烤,突然就不对劲了!”
混乱中,船上的保安终于赶过来,用手铐把花衬衫男人反铐住,拖向底层的医务室。服务生被抬走时,我清楚地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不是普通的咬伤,而是像被野兽撕咬过一样,皮肉都翻了起来,血还在不停往外渗。
苏晓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声音有点发颤:“阿哲,刚才那个男人好吓人,他的眼神……根本不像正常人。”
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可能是突发什么疾病吧,别担心,船上有医务室,会处理好的。”话虽这么说,我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对劲——刚才那个男人的反应,太像电影里演的丧尸了,尤其是他空洞的眼神和不受控制的攻击性,绝不是普通疾病能解释的。
那天晚上,船上的广播突然响了好几次,先是说“底层医务室临时封闭,请游客不要靠近”,后来又说“因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今晚十点后禁止游客在甲板和公共区域逗留”。我和苏晓在房间里吃外卖时,听到隔壁传来争吵声,好像是有游客想找船长要说法,却被保安拦在了驾驶室门口。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苏晓放下筷子,打开手机想查点什么,却发现游轮上的Wi-Fi已经断了,连手机信号也只有一格微弱的“无服务”。我走到窗边,看着漆黑的海面,游轮的航灯在夜色里像孤独的眼睛,远处连一点其他船只的影子都没有——按照行程,今晚我们应该离最近的岛屿还有两百多海里,现在的“海洋极光号”,就像一座漂浮在大海上的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