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还是老套路。
一个穿着白大褂，自称“老中医”的人，给我们讲养生课。
讲得天花乱坠，什么癌症都能预防，什么病都能治。
然后就是“免费体验”。
几个“专家”坐诊，挨个给游客“看病”。
轮到那对精明的老夫妻，大爷摆摆手：“不用了，我身体好得很。”
专家不死心：“大爷，我看看您的手相，就知道您身体哪儿有问题。”
大爷把手一背：“我命由我不由天。”
专家碰了一鼻子灰。
轮到我，我直接说：“不好意思，我是学西医的，不信这个。”
“老中医”的脸抽搐了一下。
最后，他们把目标锁定在熊孩子一家的爷爷奶奶身上。
两位老人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阿姨，您这气血两亏啊，得吃我们的藏红花。”
“大叔，您这肝火旺盛，必须用天麻粉调理。”
最后的“诊断结果”，是两位老人需要购买总价一万两千块的“保健套餐”。
老人的儿子，也就是熊孩子的爹，犹豫了。
“太贵了……”
“贵？健康是无价的！”专家痛心疾首，“你今天省下这点钱，明天就要花几十万去医院！你愿意看到吗？”
这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
熊孩子的爹被说得面红耳赤。
但两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没下定决心。
整个团，只有零星几个人买了几百块的土特产。
强哥彻底失去了耐心。
集合时间到了，大家往外走，发现大门被几个保安拦住了。
“不好意思，我们还没到下班时间。”保安面无表情地说。
大家只好回到大巴车上。
强哥最后一个上车，他手里拿着一个账本，啪的一声摔在仪表台上。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并且从外面锁死了。
车里的灯光很暗，强哥的脸在阴影里显得格外狰狞。
他拿起麦克风，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
“我再问一遍，有没有人要下去买东西的？”
没人说话。
“好，很好。”他冷笑，“你们今天让我阿强没面子，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我实话告诉你们，你们每个人，人头费是三百块。这三天，我一分钱没赚到，还他妈倒贴了油钱和饭钱！”
“今天，这个购物点的任务是五万块。现在还差四万八！什么时候买够了，什么时候开车！”
他把麦克风一扔，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车里彻底炸了锅。
熊孩子的妈开始尖叫：“你要干什么！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报警！”
强哥睁开眼，瞥了她一眼：“报啊，你报啊。警察来了，我就说车坏了，在等修理工。你能怎么样？”
熊孩子的爹冲到前面，想去开车门，但门锁得死死的。
那几个大学生吓坏了，两个女生已经开始哭了。
精明大爷站了起来，沉声说：“小伙子，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强哥嗤笑一声：“老东西，别跟我讲法。在这里，我就是法！”
车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混杂着恐惧和愤怒。
我坐在后排，看着这场闹剧。
我知道，该我出场了。
五、请你对着录音，再说一遍
我站了起来。
整个车厢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