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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出租屋还亮着一盏孤灯，苏晓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奶茶店VI设计稿，手指在数位板上轻轻滑动。暖黄色的杯身曲线旁，她特意加了圈细碎的奶泡纹理——那是参考了老家巷口老字号的秘方，也是这个方案最打动人的细节。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跳动着，提醒她距离部门晨会只剩四个小时。
部门会议室内，苏晓捏着打印好的方案副本，指尖沁出冷汗。王副总坐在主位，金色的光晕像层薄雾笼罩着他，可凑近了看，那金色边缘竟泛着一丝暗褐色的浑浊。
“这次奶茶品牌的方案，张莉组长带领团队做得很出色。”王副总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居高临下，“尤其是配色方案，既年轻化又贴合品牌调性。”
苏晓猛地抬头，看见张莉站起身，身上那件新买的真丝衬衫在阳光下闪着光。“谢谢王总认可，其实团队里的苏晓也帮了不少忙，”张莉笑得一脸温和，可在苏晓眼里，她头顶正炸开一团刺目的猩红，像过年时点燃的劣质烟花，“不过年轻人嘛，还需要多锻炼，下次争取独立完成。”
“小张谦虚了。”王副总赞许地点头，目光扫过苏晓时骤然变冷，“苏晓，你要多向组长学习。现在的年轻人总想着一步登天，却忘了职场最重要的是积累——要不是公司给你机会，你哪有平台发挥？”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苏晓心里。她攥紧拳头想反驳，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听见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嗡嗡声。就在这时，她看见张莉嘴角勾起的弧度里，飘出无数细小的灰色斑点，像发霉的灰尘粘在猩红的光晕上。
“我……”苏晓刚开口就被打断。
“好了，”王副总不耐烦地挥手，金色光晕里的暗褐色更浓了，“散会。张莉把最终稿发我邮箱，下午给客户过目。”
苏晓冲进厕所隔间，锁门的手还在发抖。她对着镜子揉了揉眼睛，刚才那诡异的颜色还在脑海里盘旋。是熬夜太久出现幻觉了吗？可张莉头顶那团猩红，还有王副总金色光晕下的污浊，都真实得让她脊背发凉。手机屏幕亮起，是妈妈发来的消息：“晓晓，下个月房租够吗？不够妈给你转点。”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备忘录，颤抖着打下几行字：
- 张莉：猩红光晕+灰色斑点=？
- 王副总：金色光晕+暗褐色=？
- 情绪……能看见？
2
第二天苏晓一到公司就打开电脑，在隐藏文件夹里翻出带时间戳的设计草稿。修改记录显示，她三周前就完成了配色方案，而张莉电脑里的版本，是昨天深夜才创建的。
“早啊苏晓，脸色怎么这么差？”同事小李端着咖啡经过，头顶飘着淡淡的暖黄色光晕。
苏晓心里一动，试探着问：“昨天会议……你觉得张组长的方案怎么样？”
小李的暖黄光晕晃了晃，压低声音：“我觉得跟你之前念叨的想法很像……不过我可不敢说。”灰色斑点从他头顶一闪而过，快得像错觉。
苏晓默默打开手机相机，假装整理文件，镜头对准正在和王副总说话的张莉。屏幕里，张莉头顶的猩红稳定输出，每当王副总提到“客户满意度”，就有新的灰色斑点冒出来。她按下录制键，心想就算这能力是幻觉，留下证据总是没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