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坐。”王副总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节奏慢得让人心里发慌，“昨天客户那边反馈不错，张莉也跟我提了，说你最近进步很快。”
苏晓刚坐下，就看见王副总头顶飘出几缕灰色斑点——和张莉说谎时的颜色一模一样。她握着包带的手紧了紧，没接话，等着他继续说。
果然，王副总话锋一转，语气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但职场不是只靠创意就行的。你昨天在客户面前那样说话，让张莉很难做，也显得我们部门不团结。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要懂分寸——公司给你提供工位、电脑，甚至让你接触核心项目，不是让你搞‘个人英雄主义’的。”
这番话像裹着糖衣的针，表面是“教导”，实则是敲打。苏晓盯着他眼底的冷漠，突然看清那暗褐色光晕里藏着的东西——是被戳穿谎言后的恼羞成怒，也是怕她再“出风头”的忌惮。
“王总，我只是想把项目细节说清楚，避免客户误解。”苏晓抬起头，声音比自己预想中更稳，“而且创意的归属，本来就该明确。”
王副总眉头皱了起来，金色光晕里的暗褐色猛地翻涌了一下：“看来你还没明白自己的问题。这样吧，为了让你多锻炼，接下来‘嚼趣’零食的品牌升级项目交给你负责。”
苏晓心里“咯噔”一下。她上周听同事议论过，这个“嚼趣”品牌是出了名的难搞——甲方需求天天变，还要求三个月内完成从包装到宣传语的全案升级，之前接手的两个设计师都因为扛不住压力辞职了。
“王总，这个项目的周期和难度……”
“难度大才是锻炼的机会啊。”王副总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不是想证明自己吗？这就是最好的机会。要是做不好，那只能说明你还需要再沉淀——到时候，可能就得调整一下你的岗位了。”
暗褐色光晕几乎要冲破金色的包裹，苏晓瞬间明白，这根本不是“锻炼”，是赤裸裸的刁难。可她没有退路，只能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尽力。”
走出副总办公室，苏晓靠在走廊的墙上，掏出手机翻情绪笔记，在“王副总”那栏添上：“暗褐色光晕浓=算计/报复，PUA时灰色斑点+暗褐色并存”。刚写完，办公群里弹出新消息——“嚼趣”项目的甲方对接人已添加，备注是“陆哲”。
苏晓点开头像，是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背景是实验室一样的房间，看起来干净又专业。她刚发送好友申请，对方就通过了，紧接着发来一条消息：“苏晓你好，我是陆哲。‘嚼趣’项目的需求文档我整理好了，晚点发你。另外提醒下，这个品牌的创始人很看重‘童年记忆’元素，之前的方案被打回，大多是因为没踩中这个点。”
苏晓愣了愣，手指悬在屏幕上。她原本以为甲方对接人会和王副总一样，带着敷衍或挑剔的态度，可这条消息里没有丝毫架子，反而透着真诚。
下午对接会，苏晓第一次见到陆哲本人。他穿了件浅灰色的POLO衫，戴着细框眼镜，说话时语速平稳，逻辑清晰。最让苏晓惊讶的是，他头顶没有复杂的颜色，只有一层稳定的钴蓝色光晕，像平静的海面，没有一丝波澜。
